再看《黎明的一切》,感受與從前不同。

兩周前,唱來上海做映後。談及《駕駛艙》,他半開玩笑地說:“拍完《駕駛艙》,我以為自己再也拍不出更好的電影了(笑)。它是一部紀錄片,但卻抓住了一些堪稱’幸福’的時刻。但後來,我與優秀的演員們一起,起碼有那麼幾次,再創造了這樣的時刻,盡管這些電影是虛構的。”

在《黎明》中,有許多個這樣的時刻。緊張的剪刀“咔吱咔吱”剪斷發的時刻、悲怆互助會後揮舞球拍的時刻、在天橋的盡頭努力辨認星座的時刻、深夜裡把整盒薯片一股腦倒進嘴裡的時刻、陽光照在臉上強烈到過曝的時刻……那些鏡頭掃過的,恬淡的空鏡頭,關于宇宙的磁帶緩緩地播。又一個新的黎明,弦樂再次響起。

《無言日記2018》中的氣質,被有效地安置在《黎明》中。那是一種溫柔地、誠懇地觀看,一種置身其中的創作方式。被拍攝對象在其中自如地運動,影像被允許暢快地呼吸。

尤愛《黎明》謝幕的長鏡頭,與之最相像的,是《家鄉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