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蘭無愧于鏡頭後的田園牧歌騎士,鏡頭裡的小鄉鎮太美,攝影加分太多,土耳其村裡的美景,從婆娑的樹影,到爬滿支架的葡萄葉、一望無際的麥田、搖曳的向日葵,再到樸實簡潔的村落,是人文與自然的和諧統一的美。嫉妒土耳其的陽光,拍個片幾塊旗闆,頂多三兩燈光,配合這樣的空間,就能整出戛納質感。
這片的題眼應該是追尋,導演兒子尋找他的電影,老大爺尋找樹木的“證據”,小孩阿裡追尋他的音樂手表。小鎮青年追尋他的“遠方”,所有的人都在尋找自己的東西,做着自己的事情,就像失去妻子的老人,被客人投訴的裁縫,大家互不關心,極顯冷漠,多少是導演對城市生活的諷刺,就像他說的伊斯坦布爾看不見天空,不少人想着逃離。全片下來真正對追尋貫徹的老大爺,或許是相比不同的選擇之下最令人感動的,阿裡付出了成長的代價,他最終走上了叔叔口中那條“成人的路”(這不就是所謂成年人口中的“小孩才做選擇,成年人全都要”)小鎮青年把夢寄希望于他人,脆弱的夢在現實面前不堪一擊。
關于回憶。回不去的故鄉才叫鄉愁,導演親手拍攝的家庭影像很打動人,真實的情感是每個畫面下有機的分子,或許這就是記錄最初的意義。導演兒子對鄉間的回歸,正是内心對記憶的回歸,鄉間小道,林間陽光,深得伊朗阿導真傳,構築起一幅幅平實但豔麗動人的鄉間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