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川。
這三個字是在2024年年初寫下的。
我很快寫好了《青川入夢》萬字大綱和前兩集劇本,包括夏朝的編年史及墨家的成員構成等等。2024年的7月,我找來了最信任的編劇林言年老師,我們一起開始全劇本創作。大綱由一萬字慢慢拓展成四萬多,加上工作室的小夥伴一起出謀劃,九月底完成大綱的定稿。
我和林言年老師分頭根據大綱來打底稿,最後她來負責所有台詞的潤色工作(寫不過她,hhh)不過我倆手都很快,也得益于大綱的細緻,我倆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完成了所有的劇本創作工作,阿B的策劃老師們也給我們提供了很多寶貴的意見,成稿最終是14萬字多。
在劇本的創作階段,遇到最棘手的問題是節奏。墨青川的前史其實很長,從夏朝編年史,到青川之戰的背叛,讓觀衆理解這麼一個架空的朝代的浮沉,理解為何會有墨青川這麼一個特殊的女将軍的存在,從而代入故事。最後我選擇在每一集的片頭碎片化地講述過去的故事,并且通過轉場無縫地切入現在的故事。


這類轉場在片中比較多,不知道觀衆朋友們有沒有被代入成功?(緊張搓手手)
時間很快來到開機的日子。去掉一些剪輯時删掉的戲份,《青川入夢》的成片總時長是547分鐘。我們的拍攝周期總計是33天,除了大量的文戲,還有很多打戲,大場面的打就有景王遇襲,雲霧山之戰,青川鎮突襲戰三大場,大大小小近20場打戲,面對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拍攝時間不夠,我和制片人雲總一咬牙,增加了小分隊的拍攝時間(腰包告急),就算如此,也隻是勉強拍完。日均的工作時長17、18個小時,最長的一天拍了22個小時,意味着演員從化妝時間算起,壓根就沒睡。我也看到了播出時一些武俠迷的對打戲的評論,我也很抱歉做的還不夠好,下次會再努力的,我也會更強大,拍得越來越好。(flag+1)
特别感謝墨青川(郭曉婷),夏祈光(周曆傑)、将葵(楊馥羽),以及所有的主創演員們,他們非常喜歡這個劇本,給《青川入夢》創作足夠的時間空間,如果不是他們,這個劇本拍不完。我們熬成了戰友,也成為了很好的朋友。這樣的拍攝經曆尤為珍貴,終身銘記。

還設計了一些有點好玩的視覺效果。


喜歡裡面的“墨青川解封”和“雲霧山之戰”,這兩部分的情節讓墨青川的人物變得真實可信。現在回憶起來也是頭鐵,hhh,我們一共群演才三四十号人,要拍出20VS2000的效果,怎麼分配群衆和情節,看起來像模像樣,大腦的CPU也是狠狠地燃燒了一把。

遺憾的是,結局青川鎮突襲戰因為一些客觀因素沒有完全實現劇本裡的調度。朋友們安慰我這是遺憾的藝術,(大聲哭泣),因為窮,有很多地方的細節呈現不出來,我不想青川入夢留下遺憾,我很愛這部作品,愛這個劇組,愛裡面每一位托舉它完成的演職工作人員。拍完青川就像做了一場很美的夢,就像殺青時候發的那條W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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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什麼會創作《青川入夢》這麼一個故事呢?
初衷是我想創作一個核心人物,一位将軍,一位武力智商雙高,底色卻充滿悲憫和力量的女性角色。她遭遇過非人的折磨,憑借頑強的意志扛下來了,她仿佛活得心中隻有仇恨。可當她每次揮動屠刀,她的内心都無比煎熬,她忘了自己是誰,直到重新站在青川鎮的城牆,内心終于得到安甯。
———都說勿忘初心,方得始終,可初心易得,始終難求。
落筆寫青川的時候上一部作品剛剛拍完沒多久,一個人待在橫店的出租房裡,對未來惶惶不可終日。我的人生一貫如此,搬磚養家和小工作室,然後賺的錢拿來拍創作。每逢深夜我都會想,我在堅持些什麼,人生的意義又是什麼。就像短劇導演好像是我的标簽,我也很感謝短劇市場帶給我的機會。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短劇在某些人的眼裡,變成了負向的代名詞,代表着低俗,無腦等。記得上學的時候,老師曾經和我說過一句很重要的話,影像是一種媒介,無論是藝術短片,電影電視抑或是一段有趣的短視頻,隻要你能通過影像給人們傳遞力量,那麼便是好的影像。在我的眼裡,這些影像的區别隻是一種分類,更重要的是一部作品的精神内核,有沒有帶給人力量。——我記住了老師的話,并且遵守至今,我從無數的影像作品中汲取力量,學習,進步,希望有一天作品可以帶給别人和自己力量。
這條路走了十年有餘。沒有婚姻,人生的歸途仿佛就在路上,在每一部完成的作品裡。我希望這部《青川入夢》可以帶給人力量,遇見挫折的你,遇見不公的你,遇見迷茫的你,我想透過故事和鏡頭和你說,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鋒利的武器,磨刀吧,不要迷失,不要懷疑,總有一天,你能用最鋒利的刀砍向敵人,保護好自己。
可我又覺得這樣的墨青川太孤獨了,又寫了夏祈光,寫了将葵,這樣她還有人陪,清心廬的日常是我很喜歡的戲份。
《青川入夢》共有兩重含義。一重是青川鎮入墨青川的夢,象征着墨青川對故鄉青川鎮的執念,另一重是夏祈光對墨青川的思念,就如結尾寫的那樣,青梅煮酒冬未消,梅影乍寒開,枯坐遙望意中人,青川入夢來。
很多人說她是一個大女主網劇,我對“大女主”這三個字框架沒有執念,認為大女主應該怎麼怎麼樣。墨青川也不是一個被框定死的人物。我認為完整的女性人生,本身就足夠光彩奪目。墨青川也足夠強,經曆也足夠讓人心疼。但世上并非隻有墨青川一人如此,有無數女性在生活裡摸爬滾打,遭遇挫折,依然活得很好。
故事裡不光隻有墨青川這麼一個女性人物,還有将葵,一個看起來沒心沒肺,卻明白自己要做什麼的人;有方渡神醫,她活得随心随性也很好;有曹予嫣,一個為愛付出所有但最後活出了自己的人;有太後,一個站在權力之巅唯愛權利的人。我想要的她們,都是鮮活生動的人,而非推動劇情的工具人,如此足矣。
最讓我糾結和心碎的是墨青川在褚國那段非人的經曆。那是一段身心俱廢的經曆。最早有業内朋友看完大綱和我說,很多人接受不了女主“非潔”。我也看過很多類似言論,可我想談談自己的觀點,可能有些犀利,但是是我的真情實感。
墨青川作為将軍被俘,一個殺過無數褚國人的沙場悍将,褚國人恨她入骨都不稀奇,發生任何誇張離譜的事情更是不稀奇,所以她是否受到侵害,不該取決于作者的臆想,而是得遵循故事發展的現實邏輯。此外,我經常在很多故事裡,看到一個令人生厭的邏輯:摧毀一個女人就先摧毀她的身,這樣她便會臣服于你。對女性的性暴力往往被美化成力量的勳章和深情的證據,我想撕下這副醜陋面具,性暴力就是性暴力,沒有任何申辯餘地。
于是我保留了這個情節,我就是想說,不管她遭遇什麼樣的事情,她永不會在黑暗中沉淪,更不會臣服!她會在合适的時候,拿起最鋒利的刀刃,刺向淩辱者的心髒!一個人的“潔”,隻在于她赤子之心和澄澈靈魂。不潔的永遠都是施暴者,而非受害者。
在快開拍的前夕,工作室的小夥伴也因為其中的的台詞“我的血肉,我作主”的論點産生了激烈的争執,最終一切也塵埃落定。
不過,在正式拍攝這場戲的時候,我的心髒還是被狠狠地刺痛了。我隻拍了一點點不影響叙事流暢性的鏡頭。拍完那天回去做了一個夢,夢裡墨青川對我說,“一具軀殼而已,也值得大驚小怪。”
寫下這篇文字之前,和林言年老師發微信,她也給我留下一句話。
“避而不談最殘酷的困境,世界就沒有污點了嗎。”
自此,我釋然了。
“吾即吾心,吾即吾道”。
若真有大女主,我自己正在努力成為自己的大女主中,讀懂的你亦然。
最後祝願屏幕前的你,擁有好運,附上一張自拍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