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傘》與《火鼠》兩部形成了美妙的呼應,它們都描寫了大奧中身世和處境相似的女子,卻截然不同的命運。
她們能免于重蹈覆轍的原因有四:
一是外部情感支持,如《唐傘》中的朋友龜,《火鼠》中的牡丹,她們是黑暗體制下良善的火苗;
二是外部力量介入,藥郎登場,提供了打破局面的武力與契機;
三是外部力量守護,即已故者的執念化作妖怪,保護着與其同病相憐的人,像“自救”式補償;
四是最重要的一點,内部的自我覺醒——死亡的真相不在于被構陷,而在于後悔自己沒有反抗。
這種跳脫出大奧集體意識的個人意識覺醒,才是本片真正贊揚的内核,也是對大奧乃至一切僵化體制的批判。父輩為了集體之名行利己之實,把女兒物化為棋子籌碼,揭露了權力結構下親情的異化。
火鼠的意象很有趣,它們既是被體制所犧牲的亡魂的集體悲鳴,也是焚盡舊秩序、催生新世界生命的火種。這一怨靈與新生交織的母題,令我聯想到TV版座敷童子篇,但電影的叙事格局更宏大,藥郎也多了一絲人情味,他不再是冷眼的旁觀者,他會為了保護富貴徒手接住火鼠攻擊緻手燙傷。也許在宏大叙事中,救贖不止是冰冷地破局,還需要更多人性溫度的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