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裡的叔叔果然是後來演資産階級審慎魅力的那位。本片可以被稱作資産階級無産階級和宗教階級的審慎魅力。宗教信奉的經不住人性的考驗。一個深處修道院的修女是怎麼一點一點被道德敗壞的叔叔擊垮了自己對宗教和道德的第一層信仰,随後為了洗清自己所謂的罪惡開始讓村子裡的窮人和殘疾人搬進大豪斯住。隻不過看似好的人也是一樣的複雜和敗壞。叔叔的兒子回來,開始對這個陳舊的建築進行裝修,隻不過建築可以裝修,和中世紀一樣古老的人性沒辦法。他在馬路上看到一匹馬車底下拉着的小狗,覺得可憐就買了下來,緊接着又有一隻小狗跑過去。布努埃爾簡直不留一點情面。他清清楚楚地告訴我們,救世主是救不了所有人的,有理想和希望救人的人仿佛隻能救呢麼一兩個。就和他給Viridiana說的,你救這麼一點也救不了所有人啊。當然viridiana的理想化在他們去見律師的時候全部崩潰了。窮人和殘疾人們在家裡偷吃了他們所有東西,大喊大鬧,擺了個最後的晚餐的姿勢,然後就把桌子什麼都砸了。一人把其中一個女人給強暴,又有人和麻風病人把viridiana強暴了。電影最有意思的無非是這些對比。比如對跳繩的使用,一根天真無邪的兒童的跳繩,最後能被叔叔用來上吊,變成了沉重的。兒子和其父的性情對比,以及白天和夜晚的對比。晚上無論多亂七八糟,白天大家都當沒事兒人似的相處。人是否好壞僅存在彼此微薄的言語和思想之中。也難怪拉美能誕生那麼多魔幻現實主義文學,布努埃爾也是這樣幹的。這種複雜又直白的風格影史也少有,這種對所處時代人性和宗教的理解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