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種食物的産生、發展、延續和創新,一定程度上都有賴于發揚它的這片土地,而在物産豐饒、曆史悠久的齊魯大地,飲食文化的異常發達,也正是源自于山東卓越的自然環境和高超的種植技術。
說起魯菜,就不得不提它曾經輝煌的曆史地位了。《我的美食向導》更新的第8集“山東篇”,導演和趙建民老師的交流,也特别提到了這一點,在明清時期,魯菜曾被作為“官府菜的最高标準”。對于魯菜看似的“衰落”,趙建明老師也給出了非常中肯的洞見:食物和其他文化屬性一樣,推崇的土壤不在了,就會逐漸回歸到它應該的曆史地位。
雖然北方人都愛吃面食,但說起面食的精髓和高階玩法,山東一定榜上有名,僅僅是“餅”這個範疇下,山東就不下十多種類型,最好吃的灌餅和燒餅,也都是在那個人生階段得以吃到的,而在“山東花馍”作為一個标志性的面食産物,它外貌的精緻和蘊含的文化意義,已經超越了食物本身,似乎已然進化為一個文化符号,代表着萬千衆生對美好生活的祈願,以及對至親好友最真摯熱切的祝願。
雖然很多人對魯菜的刻闆印象就是面糊糊、油乎乎,但曾作為八大菜系之首的魯菜,本身是很多業内人士鑽研和彰顯水平的對象,魯菜以複雜多變的技法著稱,所謂“大師傅”這個“大”,便是廚師之間對餐飲技法的見解水平,而相比于魯菜,可能菜系對技法的要求和研究,倒不是菜系重點關注的方向。
下面這道“糟溜三百”,便是魯菜“精緻”的畫像,它的湯底和肉色,主打一個清透爽口,甚至為此,以南方質地更好的糟為輔料,而不用北方地區的。
因此高階魯菜,并不隻有大衆印象中重油重口這一個風味,它造詣之豐富,和齊魯大地的文化底蘊一樣,曾經過漫長曆史的檢驗和認可,是說到中國菜系,絕對繞不過去的傳統大流派。
文章開篇我們就說到,飲食文化的發達,一定和當地的氣候和種植技術緊密相連,山東地區能發展出如此豐富經典的菜品風味,這和它物産豐饒的低于特性和重視農業的政策高度相關。
就單純以北方地區常見的白菜為例,就是在山東發展出了品質更為優良的“膠白”品種。這種頻繁出現在冬季北方飯桌上的普通食材,也在科技的加持下,走上了所謂更高級的餐桌,據以承擔更為禮節性的文化輸出任務。
《我的美食向導》這檔節目,以一種高遠和接地氣并存的方式,向我們系統的展示了飲食的生态鍊路。說它高遠,是因為節目結合考古、科技、農業等大的話題,追根溯源的闡明飲食背後的文化和科技屬性。說它接地氣,是因為節目的呈現方式是導演陳曉卿走進街頭巷尾、甚至田間地頭,來品嘗和探讨食物的本真和背後。
節目本身是很好的地域文化輸出平台,讓我們以一個更宏觀的角度明白了飲食生态,比如前面說到的山東面食之所以發展的爐火純青,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山東具有優越的種植條件,能夠生産出優質的小麥,有良好的物産基礎。
節目中說到,縱觀有據可查的中國曆史,幾乎是一部政治史,二十四史全是說政治鬥争和曆史更叠的書籍,關于衣食住行,成文的典籍就少了許多,這讓後人并沒有方便快捷的辦法了解食物最初的樣子,因此就格外需要這樣的節目去追溯食物本源,讓我們在知道這裡這個好吃,那裡那個好吃的時候,多一個知所然、更知其所以然的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