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流少年》這部作品,對于一部分人來說可能有點難懂。因為導演故意使用了大量的跳躍性剪輯去打亂叙事,并且把很多想講的事,包含在了畫面的細節裡去暗示觀衆。同時,整個作品包含了幾個重要的隐喻,并且沒有明确告訴大家答案。在這裡,我想對幾個大家容易看不懂的暗喻講解一下。看完之後,你會發現這部作品其實非常簡單易懂,同時又很深刻悠長。

必須要說在前面的是:這部劇不是讨論“人在封閉的社會裡會做什麼”那種社會實驗或者異世界冒險的故事,更不是導演自說自話、大量留白的哲學性藝術作品。這部作品的意向是非常具體、非常現實的,多數鏡頭都意有所指。

(說一下我個人的評價:這部作品是一個完成度很高的作品,幾乎把導演所想講的事情全都表達出來了。在分鏡、美術、剪輯、人物設定、劇情方面都堪稱傑作。音樂差強人意,同時也有亮點。後面會專門提到。《漂流少年》必将成為動畫史上的一座高峰。)

第一大迷題:“漂流”是怎麼發生的?誰發動了漂流?

“漂流”是瑞穗引起,貓咪實行的。

為什麼在8月16日這一天,同學們進入了漂流呢?因為在8月16日這一天,在養老院的瑞穗外婆去世了(在第12集裡,回到現實的瑞穗在8月16日去參加了外婆的火化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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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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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火化

但是,瑞穗是一個很心軟的人,她很害怕看到活着的人或者動物死去。(在第11集終于揭示了瑞穗的能力:“消除死亡/生命靜止”。瑞穗和長良同時訂購了活雞,瑞穗訂購的雞被殺死後能複活,但是長良訂購第那隻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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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穗訂的雞複活了

由于瑞穗在潛意識裡希望外婆不要去世,為了瑞穗着想,貓咪們把整個學校,包括瑞穗的所有同學,都複制了一遍(所有人的超能力不能超過學校的範圍,所以學校以外的世界沒有被複制)。因為是瑞穗要求複制/訂購的同學們,所以同學們的身體不會損壞,也不會“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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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長良觀察到了這個貓咪制造的新世界之後,這個新的平行世界就出現了(長良的能力是觀察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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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平行世界通過校長給予了“漂流”的許可,于是大家突然進入了這個平行世界,也就是“漂流狀态”(山彥的對話中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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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對“漂流”這件事的具體時間早就知道了,“漂流”是一定會發生的,而且不能回到“漂流”之前的狀态(雖然山彥說,如果時間不長的話,其實可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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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流是一定會發生的

這就引出了下面的問題:

第二大謎題:“漂流”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校長會知道漂流的時間?

為了解答這個問題,讓我們來看看漂流世界的情況。

劇中表象:在學校裡,一切被破壞的物品都會回複原狀。有無限的免費的水、食物和電力,也不會停電。但是,學校也是有規則的。唯一的規則就是人為制定的校規(明星,棒球帽和馬尾辮帶領大家制定的規則),違反了校規就要受罰。所謂受罰也就是體罰(跑步,做俯卧撐),或者是做題(做除法)。一會兒懲罰就漸漸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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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盡頭島上,物品被破壞後不會回複,也沒有水和食物,必須要靠自己努力才能獲取(比如希經常會去打魚,大家要搭帳篷住房,拉吉塔尼自己建造了太陽能闆)。盡頭島和學校一樣,也有自己的規則,不過盡頭島的規則是天然的,不是人為制定的。如果不去調查,就不知道規則是什麼。比如,如果不交換就不能獲得物品(獲得了就會被燒掉),除非瑞穗送給大家。而在盡頭島以外的其他的世界,規則又完全不同(比如在巴别塔的世界,長良的能力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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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太陽能才有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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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尋找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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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懂了嗎?“漂流”,實際上是導演在暗喻“一個人離開學校,走向社會”的過程。甚至往大了說,是指人離開家,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的過程。

我們可以這麼去理解:學校裡自動恢複的物品,免費的食物、水和電力,是指現實世界裡,學生在學校上學的環境。我們上學的時候,不用擔心食宿問題,因為我們的父母都會為我們免費準備好。學校也沒有什麼規矩,無非就是要遵守校規。如果不遵守就要受懲罰,不過也不嚴重。

而盡頭島,則是暗喻學校外社會的生存法則。離開了學校,自己就要努力生存,家長也不會提供免費的食物和水,必須要去工作換來。社會上的規則不會寫在紙上,而每一個小社會的規則都不太一樣。如果不去自己了解,就不知道這些規則是什麼。

這麼一想,校長提前知道漂流的事情,就很好解釋了:我們漸漸長大,總有迎來畢業,進入社會的時候。

畢業的時間顯然是提前能知道的。這是我們自身的年齡決定的,不是校長的能力,但是畢業需要校長的許可。一旦畢業,想要回到學校的狀态,那就不太可能了(畢業時間不長,還是可以回到學校的。如果過了很久之後,就不可能回去上學了)。在這種情況下,人隻能向前走,去探索新的人生。

還有一些别的細節可以佐證:

劇中表象:在學校的内部,是無法觀察外界的。外界隻是一片漆黑而已。但是,有一些現象可以說明,漆黑之中是有另外的世界的(比如希發現了黑暗中掉下來的羽毛,說明有鳥在黑暗中)。當希和長良掉入黑暗的時候,他們發現學校其實置身于一望無際的大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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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指代:在學校學習的時候,我們其實對外面的社會是不太了解的。但是,我們多少會得到一點外界的信息,知道外面社會的一點事情。當我們離開學校的時候,霎那間,我們發現外面有一個比學校大得多的廣闊世界。

劇中表象:有一些同學獲得了超能力,這種超能力有小有大,有的人幹脆沒有。比如朝風可以改變重力,拉吉塔尼可以制作各種道具,瑞穗可以免費拿到任何商品;但是有的人隻能點亮手指,或者移形換位。還有很多人隻能靠出賣苦力(比如巴别塔世界的二顆星)。這些超能力是與生俱來的,大家不知道為什麼有人有某種超能力。

同時,在漂流之前,已經有人在學校使用了超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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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指代:現實中有很多人天生就比其他人擁有更多,比如更有蠻力(朝風),更聰明(拉吉塔尼),更有錢(瑞穗)。也有的人很有天賦,但是這個天賦卻沒大作用。還有的人沒有特别的天賦。這些沒有天賦的人在社會上就比較辛苦。

在學校裡,有錢人當然也可以大把花錢,聰明的同學也可以利用智商,甚至可以利用關系提前知道考試試題(明星就提前知道試題了)。

劇中表象:盡頭島不是唯一的校外世界。外面的世界很多,可以依靠自身的能力去别的世界。如果靠超能力,很容易就可以去别的世界,但是如果不靠超能力,就非常困難(山彥說,要花幾千年或者幾萬年都不稀奇)。去什麼世界,完全取決于學生自己。明星選擇了帶領大家坐上方舟離開,朝風和骨折他們選擇和“亞希老師”去暑假訓練營,而長良他們選擇留下。不過,雖然做了一個選擇,但是其實這些世界之間是互通的(拉吉塔尼可以回到盡頭島,希也可以去找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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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指代:同學畢業了之後就會走上不同的道路,每個人的職業和未來發展都是自己選擇的。有錢或者天賦的人很容易更換職業道路,但是普通人很困難。這個選擇屬于自己。

劇中表象:除了長良他們,還有很多其他的同一所學校的學生進入了漂流世界,有的早些,有的晚些。比如山彥就是長良他們的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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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流的學生非常多

實際指代:每年都有很多人離開學校進入社會,這是當然的啊。在我們畢業進入社會之前,有無數人已經進入社會了,他們也曾經是學校的學生。

劇中表象:每一個世界的時間流速不一樣,留在原地的時間流逝最慢。希在等長良和美穗的時候,時間過去了兩個星期,但是長良和美穗的時間隻過了一小會兒。同樣的,拉吉塔尼在漫遊中度過了2000年的時間,但是長良他們在盡頭島隻度過了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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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指代:人的道路選擇會導緻人的閱曆完全不同。這裡在用時間的長短暗喻現實世界經驗的多寡。

(這就是為什麼導演在劇中安排了兩次長良和老師談畢業之後的打算的場景。長良在現實生活種對自己的未來很迷茫,這也和他在漂流世界裡很迷茫對應。他幾乎沒有離開過盡頭島,他也沒有想去的地方。)

劇中表象:為什麼是校長允許大家漂流呢?山彥說,沒有為什麼,剛好是校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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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指代:走上社會有很多方式,不一定要上學然後畢業。隻不過對已經上了學的學生來說,那肯定是校長頒發許可了。所以“剛好是校長”啊。

劇中表象:如果在盡頭島上被大家排擠了,那麼可以選擇進入黑幕,在黑幕裡可以一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擔心食物、水和電力。如果自己不想走出來,就可以不出來。這個黑幕的環境和一開始進入漂流學校很相似(風吹起幕布的鏡頭,真是非常詩意)。

實際指代:這明顯指家裡蹲啊。社會上受了排擠,忍受不了,可以選擇回家封閉起來,又回到了家長負責提供水和食物的日子。

第三大謎題:漂流的意義是什麼?為什麼要設計這場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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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彥說,漂流的意義是虛無。而拉吉塔尼說,漂流毫無意義,但是當下的這一瞬間很美。

這實際上是導演在向觀衆傳達自己的觀點:人為什麼要出生在世界上呢?為什麼要從學校畢業,走上成年人的道路呢?

人出生在世上,離開家和學校,都是無可奈何的事情。這些事的開始都是沒有意義的,也不需要找到意義。但是,人生的每一個瞬間是有意義、非常美麗的(我個人完全不能同意這種看法。人的出生肯定是有意義的;生命的價值并不是虛無)。

既然所有人都是現實世界的複制品,為什麼長良和瑞穗要“回到現實世界”?回到現實世界有何必要?

從觀衆的角度來說,想回到原來的世界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然而,劇中的角色裡面隻有長良,瑞穗和希想要回去。當長良發短信問其他的同學是否要回到原來世界時,卻沒有人發來回複。這難道不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嗎?為什麼大家都不願意回去呢?

這個問題是導演在劇中設置的第二個隐喻。“回到現實世界”的含義是“接受現實,拒絕逃避,創造未來”。

漂流的世界是一個靜止的世界。當人長時間停留在這個靜止的世界裡,會逐漸失去原來的自己,而變成自己的欲望。如果想要有所改變,那麼,必須要“回到原來的世界”,去接受那些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對于長良來說,他要面對糟糕的家庭,無休止的打工;瑞穗要面對和外婆,還有貓咪的分離;希則要面對自己可能的死亡。

但是倘若不回去,那麼,在這個漂流的世界,他們什麼都做不了。隻有離開自己的小世界,前往殘酷的大世界,才是出路。這也是導演不斷重複的一個概念。棒球猩猩裁判,長彥和小玉,莊和誠司,這些故事其實都是在傳達這個概念。

下面講講劇中導演設置的一些容易被忽略的細節。很多别的影評已經解釋過了,我挑一些大家可能會忽視的細節說吧。

長良

長良來自于一個單親家庭,她和媽媽同住,而且他的媽媽完全沒有跟他交流的意願(似乎他媽媽是個家裡蹲,白天也不出門)。他家不富裕。這件事在一開始從長良的手機短信就已經明确告訴觀衆了。他媽媽不回複他的短信,而且也沒有交電費和煤氣費。長良甚至得去公共浴室洗澡。他媽媽拒絕讨論長良初中畢業之後的進路,這就是為什麼劇中反複出現他給班主任道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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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各種問題頻發

學校的人都知道長良家裡的情況,有一點欺負長良,故意不給他兩人份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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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每個人都有一份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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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良明明隻得到了一份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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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良和希在漂流的後期開始交往了。導演在很多地方暗示了他們兩個人在談戀愛。他們兩個人經常單獨在一起,瑞穗遠遠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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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劇中,多次出現了希的眼睛的特寫,次數遠比其他人多得多。導演對希有着特别的偏愛;可以說,導演把心中完美的女孩子的形象投射到了希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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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的家庭和長良一樣,都不太和睦。希的父母在她小的時候會吵架,還打碎了花瓶。但是希比長良表現得要堅強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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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很喜歡吃草莓蛋糕。她在電影膠片裡顯示的原來世界裡去世了,同學們在畢業的那一天,在她的桌上放了蛋糕。同樣,她自己說,回去之後要去Grace吃草莓蛋糕,第12集裡,她在Grace和朋友們吃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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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對于回去一事非常猶豫;因為如果她選擇回去,那她有可能會回到自己已經死去的世界(因為她在膠片世界看到自己在原來的世界裡已經去世了)。因為這件事,她和長良還吵了一架;這就是為什麼她沒有參與長良,瑞穗和山彥的考察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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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就是希跟長良吵架了

朝風知道她想跟長良回去,所以極力阻止她。

但是,第十一集裡面,她告訴朝風,她已經決定回到原來的世界了。就算是可能回到那個她已經死去的世界,她也要回去,因為那是她的心的選擇。

這也是為什麼朝風對希見死不救的原因,因為朝風不想讓希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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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在和骨折還有朝風見面的時候,撿到了巨大的海帶,她一直帶在行李上,準備回去炖豆腐(太節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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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帶還在背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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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信片上說回去要和長良一起做海帶湯

在漂流的世界裡,并沒有一般意義的死。所謂死亡,就是變成了某種物體。比如希變成了羅盤,小玉變成了紅寶石。拉吉塔尼認為,雖然希不能以之前的形态回來了,但是,她仍然以另外一個形式存在。這就是為什麼長良要在回歸計劃裡,加上羅盤,把羅盤帶回了原來的世界。羅盤就是曾經發生過的一切的證明。

當羅盤遠離“光 / 希所看到的未來”的時候,羅盤一直指向“光”。當羅盤已經“到達光”的時候,羅盤會不停旋轉,提示長良“這就是希所想要的未來”。所以當長良回到現實世界之後,羅盤不停旋轉,實際上在告訴長良,那個愛着長良的希沒有死,她很快樂地回到了她想要的現實中。從某種意義來說,這是一個happy en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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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有在光之中羅盤才會旋轉

瑞穗

瑞穗在現實世界的時候和一位已婚的男老師有婚外情,她在漂流的時候,用貓咪把老師的結婚戒指複制過來了,戴在了手上。但是後來戒指被她摘了下來,說明她不再喜歡老師了。這位男老師,被明星利用關系從學校開除了(所以瑞穗很讨厭明星和馬尾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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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穗手上的戒指和老師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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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被明星舉報然後趕走了

順便一提,在瑞穗利用一捆一捆的錢把盡頭島燒掉的時候,剛好驚醒了沉睡中的長彥。長彥一直就在盡頭島上面的一棵樹裡沉睡,直到這時候才醒來(第二集中的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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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穗在漂流開始之後喜歡過拉吉塔尼,但是後來不再喜歡了。這件事不是秘密,拉吉塔尼,長良,還有希都知道。她曾經為拉吉塔尼畫了一幅情人形象的肖像畫。但是最後她把那幅畫丢棄在沉沒的學校裡,又給拉吉塔尼畫了一幅漫畫肖像。這說明她不再喜歡他了。不過,她看到拉吉塔尼穿校服的樣子還是會害羞。她跟長良僅僅是朋友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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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良很驚訝瑞穗還會對拉吉塔尼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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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風

朝風是一個欲望很多,但是内心深處是個小孩子的人。他特别希望能做了不起的事情,結果最後是所有人都離開了他。

他在煩惱的時候隻想在亞希老師的懷裡待着。他理想的空間就是他原來世界自己的房子。他在内心深處還一直保留着出生時别人送的玩具熊;當他看到玩具熊的時候會想到亞希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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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過一個鲸魚在空中飛行的世界;這個世界,小玉(也許是山彥?)也去過,小玉房間還有一張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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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彥睡覺的地方(應該是小玉的房間)有鲸魚畫

“戰争”其人和“戰争”所創造的世界

“戰争”這個人在劇中出現了3次。第一次是在山彥的故事中,他去小玉的世界裡散播瘟疫。(戰争說“瘟疫”是指人心靈收到的傷害。治療這個傷害的方法很簡單,戰争說“從自己的殼裡出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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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他在懸崖中不停下墜,最後變成了一把槍。這時候戰争已經沒有任何欲望了,變成了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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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也是最不容易發覺的一次,是在拉吉塔尼的故事裡。拉吉塔尼所說的“發明家”,就是戰争。這三個人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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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争”為自己創造了一個同樣名為“戰争”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裡,沒有生命,所有的東西都是陶瓷做成的(希的明信片裡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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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和植物都是圖片

亞希老師

劇中來到漂流世界的亞希老師,是個學生假扮的冒牌貨。真正的亞希老師沒有進入漂流。其實這一點在劇中已經明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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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世界的亞希老師出現過兩次。一次是第一集,幫助其他老師複印。另外一次是第六集,在學生的畢業典禮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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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假冒的“亞希老師”的技能是僞裝自己的外表。這就是為什麼她說,自己的技能“僞裝外表”和骨折的技能“聽到别人的心聲”是完全相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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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希老師穿着百褶裙,說明她是個學生假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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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

明星在現實世界是議員的兒子。很厲害吧。這個圖裡面還可以看到,金發姑娘上海很受歡迎(“上海今天也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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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的技能是預見未來,同時可以讓别人看到他預見的未來。這個技能非常強大,甚至可以克制朝風。在第一集,他發動能力讓所有人看到了他們可能的結局:在沉沒的學校裡,因為沒有水和食物而死。當然,這個結局被希給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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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裡已經沒有水了,大家也都因為沒有水而幹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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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朝風也被明星的能力吓住了。

明星的願望就是“領導衆人”。這和他作為議員的兒子的身份很符合。不過,校長狠狠地嘲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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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一眼就看穿了明星的想法

學校和盡頭島都在緩緩下沉。這一點拉吉塔尼是最先發現的,其實明星也早就知道了。到故事的最後,可以很明顯看出來學校和盡頭島都下沉了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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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時學校大部分在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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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學校隻剩下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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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跳水的洞穴也隻幾乎填平了

最後一集裡回到現實世界,有那些細節?

長良為了回去制定了非常詳細的計劃,包括旋轉的梁的長度都規定了是一光年。還寫了要做咖喱。最後真的把咖喱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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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穗,長良和希從初中畢業,然後去上了不同的高中。瑞穗去了女校,而長良去了男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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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良去了男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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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穗是女校

瑞穗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和長良打招呼,是因為她不能确認他們所處的世界是不是現實。直到她去以前的初中檢查了所有的世界入口之後,她才又去長良的高中找他。瑞穗真是非常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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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良回去之後,用打工的錢付了電費和水費。漂流前,家裡沒有電,也不能洗澡,現在都可以了(這部影片的細節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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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有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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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洗澡了

在他們回去的現實世界裡,長良和希直到車站前,沒有說過話。有一個細節是,在長良回初中去找瑞穗畢業後的去向時,遇到了原來的班主任。這個班主任态度糟糕,恰好是在膠片世界裡看到的那個劇情:班主任态度糟糕,而希沒有在長良去天台前就已經離開了。這說明,他們回去的世界裡,長良和希沒有在學校相遇過,也沒有進入過漂流。這個希不是之前那個希,而是另一個平行世界裡的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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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的色彩光影的使用非常巧妙

故事的最後,一直在下的雨停了。長良也不再是那個需要希照顧的雛鳥;他的人生開始了。

最後說一下這個片子的音樂。音樂監督是渡邊信一郎,就是《星際牛仔》的導演(太強了)。但是,這個片子的音樂不多,大多數時間沒有音樂。我個人還挺喜歡這種風格的。導演的選曲大多數差強人意,很明顯有很強的個人喜好在其中。但是有兩首插曲選的非常棒,一個是希葬禮時選的《LightShip》,另外一個是第十二集開始時,長良回到現實世界時的《スぺア(Spare)》。這兩個曲子簡直就是為了這個動畫寫的,歌詞都完美契合(導演似乎很喜歡《スぺア》的樂隊mitsume,這個片子還用了他們的另外一首曲子)。挑《スぺア》的歌詞來看一下,我翻譯得很不好,日語學得不行,勉強看一下吧:

いつから降り始めた 長い雨に

在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起的長雨中

一人の帰り道を救われた 傘の中

一個人回家的路上躲在救命的傘中

このままどこまで

就這樣走向什麼地方

両手に持て餘した 時間だけが

雙手持有的隻剩下時間

出來れば巻き戻して 同じでも構わない

如果可以倒帶的話 就算同一個結果也沒關系

出會った頃まで 何もいらない

回到初遇你的時候 其他什麼都不需要了

強い風に かき消された 雨雲に

在強風吹散的雲雨裡

あなたを想った

思念着你

覗いた晴れ間に似た 心の穴

雲中透出的晴天 和心裡的洞相似

大人になりそびれた 二人にもなれなくて

我們沒能成為大人 也沒成為戀人

頭の中だけ 何も言えずに

隻是在腦海中 什麼也說不出口的

笑い聲と 塗り潰した 青い地図に殘した足跡

笑聲和 塗抹過的藍色地圖上留下的足迹

言葉にできれば

如果能用詞語表達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