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9.5
感謝喵萌奶茶屋字幕組
該影片以福島縣為舞台,為東日本大地震災後10年的特别企劃,以震災災區為背景所制作,屬于《永遠應援。Project 2011+10…》企劃中的三部作品之一,其他兩作分别為《海岬的迷途之家》及《後空翻少年!!》。(摘自萌娘百科)
肉眼可見的,不論是來自技術上的突破,還是純粹富裕的制作經費,近年來的偶像類、音樂類日漫在舞台上的演出效果已經是可圈可點。從去年出圈的《偶像榮耀》到不久前的《閃耀路标》,它們似乎逐漸告别了3D木偶般的歌舞場景,原先那種僵硬的表情、割裂的畫風已經離我們漸行漸遠。
在作豚狂喜之餘,回顧這個類型的作品,不難發現,越是那些擺脫常規,“動機不純”的偶像、歌舞類番劇,越會成為口碑與盈利雙豐收的赢家。
《超時空要塞》中林明美用一首歌終結了戰争
《lovelive》中缪斯的成立是為了解決廢校問題
《佐賀偶像是傳奇》中召集的僵屍女孩們也是為了解決佐賀的地區問題
以及回到正題,這部《扶桑花之舞》也出現在了災後特别企劃之中
而與之對應的,那些高呼着“我們就是要成為偶像!”或者“我們就是要拿金獎!”的這類動機純粹的番劇卻少有人注意。這是一個有趣的現象,私以為甚至是一種文化慣例——一種由日本讀者和作者一并遴選出的運作模式,高效且誘人。
自新海誠的兩部動畫長片面世以來,熱度至今不減,同時對該類型的研究也逐漸深入,于是許多愛好者們願意将東浩紀曾經提出的“世界系”作品的概念套用至這兩部電影身上。按照東浩紀的觀點:“世界系”作品的特征是将男女主角之間的微小戀情,在缺乏某種作用機制或中介的情況下,直接和世界存亡這類終極命題綁定在一起。
這是一種定義,或許也隐含了一種指責:這是禦宅群體過于膨脹的自我意識在作祟,他們試圖回避過于慘烈的現實,默許自己的無能性的存在,同時幻想着從天而降的無條件的認可和依賴,成為不可替代的某人。
這樣說未免有些極端和片面了,時過境遷,“世界系”這一概念模型或許需要一些微調。
一、 從戀愛腦到文工團
如果我們将“世界系”的概念極度簡化,無非就是“解決我的戀愛問題=解決大危機”。對于等号後面的“危機”,是默認可以拓展的,從宇宙,到世界,到城市,到小鎮……
而我想要變動的,是等号前的“兩人戀情”:我們繼續往下,往狹義,往内部去收束——從我與他/她兩者之間的關系,到我與我自己的關系。從而擺脫了不可替代性的暗喻,脫離兩性的權利架構,使得這個概念變得愈加純粹,到達一種泛化的“世界系”概念。
之所以稱其為“泛”,是因為如果按照這個标準來看,會使得包括偶像類番劇在内的大量非架空類型的番劇被納入其中。我們可以發現,幾乎任何錨定了“處理”、“解決”、“拯救”、“成為”等任務性指令的番劇,最終需要解決的往往都不是大BOSS、大災難,抑或是兩人的關系、兩人的感情。反而是一種以“攘外必先安内”姿态出現的内部性問題——我的執念,我的過往,我的欲望。
這往往與偶像類動畫的故事安排不謀而合,主角的日常情緒管理,欲望/願望的處理,過往曆史遺留,如果每集再插入一段應景的歌舞,主體部分就搭建的八九不離十了。
二、從拯救世界到摧毀世界
在運行傳統“世界系”模型的時候,我們可以将其理解為一個簡單的程序:在“愛江山”“愛美人”和的二選一中,主人公選擇了愛情,然後程序崩潰,江山依舊,或許至少仍留有二人的立足之地(從新《eva》和《天氣之子》可以明顯看出)。這在現在看來幾乎是一個擺爛式的網文解法,但實際上,當我們在讨論“愛江山還是愛美人”的時候,将兩者擡升到一個非此即彼的高度時,本身就是認可了“精神需求”與“現實世界”具有同等價值。
我們需要更進一步,往前推,因為這到達了泛“世界系”的範疇,是聚焦于“我”的讨論。
與其說,傳統“世界系”是在歌頌愛情,給予觀衆群體一種無比的被需要感;倒不如說這些作品在傳達“無後果的随心而動”的正當性與可行性。即,刻意淡化“懸置的問題”和“即将到來的災難”,我們按照自己的意願解決問題,做出主體性的決策,然後各類附帶的、抽象的、終極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一種“我,很重要” 的觀念。
從解決戀情,即解決問題
到重視自我,即解決問題
從指着OTAKU的鼻子說,你,是被需要的,被愛的
變成,讓觀衆主動意識到,我,是重要的,是能夠做到某事的。
這種健康化的泛“世界系”與傳統相比,同樣是想要傳達出一種精神要素的重要性,但是由我主導和由他人引發是完全不同的,很明顯的,後者可以被更廣的受衆群體所接受,而且其可以更廣泛的應用于描寫現實生活的:偶像番,社團番,甚至日常類的廢萌番劇,并使其獲得與傳統“世界系”架空番同等規模的情感張力。在一定程度上從側面完成了災難叙事的任務。将個體的精神要素的重要性增強到了一個臨界值的特性,讓這些作品特定環境下擁有了些許的教化作用與現實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