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一度不知該說什麼,今天偶然想到了電影《曾經》。于我這樣的觀衆,他們沒說出口的話讓那個「完」字充滿懊惱歎息,可是代入到角色的人生中,也許這段往事隻是美好珍貴。
想象一下四個人撕破臉攤牌、指責、辯解、失望、哭泣;原本隻是房東鄰裡的閑言碎語升級為把柄談資,兩張船票遠走他鄉後,是否還有共寫小說的閑情逸緻?那棟小樓是否還值得多年後舊地重遊?這樣不體面的章節,估計隻是兩人演繹多次後的一攥廢紙團。那些權衡再三的深夜,他們都深谙如何才是共同接受的結局。那句沒說出口的話,我如今釋然地想:既然如此默契,也應該早已默契地替對方想到了。
相識是緣分,相投是默契,相守則不僅需要緣分默契,還需要天時地利萬事佳、十足的勇氣和無悔的努力經營。這些是周慕雲和蘇麗珍無力奢求的:兩人相識的尴尬身份和體面靈魂注定隻能止步于知己之交,兩人從婚姻和工作中抽身展示出的那份魅力,也沒把握可以再在柴米油鹽中維持——周慕雲為了和妻子說了幾年都沒有實現的旅行而終于請到了假,但最終妻子的旅伴卻另有他人時,周慕雲不可能不會有幾分自責,雖然他安慰蘇麗珍“做錯事的不是我們”,但受挫的心已經不敢再像以前那樣承諾什麼。被上司和房東這樣世俗眼光壓力圍逼的蘇麗珍,也隻能“早點回家”,因為就算得到丈夫親口承認,她也知道自己無法做出什麼,這個社會并不會幫助一個婚姻中失敗的女人,在那個時代下,她的情感、思想、青春年華,就像繡在婚姻這塊布料上的花,隻能和它共存亡。
周慕雲在吳哥窟的牆垣傾訴,背後是沉默的僧人。蘇麗珍去新加坡隻為拿走最後一件自己的物品,收束掉這段感情的最後痕迹。在有限的花樣年華逝去之前,如果不能開花結果,至少我們還可以把它最美好的樣子留給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