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年6月第一遍看,當時看完不鹹不淡給了四分,可能因為我那時已經僵在殼中。現在因為熱辣滾燙和喜歡安藤櫻又看一遍。
19年底遇到很多事,現在回頭發現我的頭發那時候和一子那個染完又長長的狀态一模一樣,人也又腫又虛弱。渾渾噩噩唯唯諾諾,能稱之為自我或自尊的東西萎縮得像爛掉的杏幹。無法直視家人的眼睛,無法和外界交流。什麼也做不好。
所以特别理解一子在便利店打工的時候連收銀都學得這麼困難,跟客人說話都含胸低頭輕聲細氣。回想我當時在咖啡廳打工,也覺得給客人點單好可怕。老闆還要我順帶推銷新飲品,可是我連最基本的微笑都是拼命擠出來的,根本說不出任何觸碰他人邊界的話來。後來我又去小機構做助教,批課的時候被老闆說“你平時在家裡或者在社會上有人會指責你看不起你,但是你作為老師站在教室裡,沒有人可以看不起你”。我當場眼淚流下來,因為我做不到。
“真心相對,全力出拳對打之後,互相拍拍肩膀”,與我一直憧憬的“純粹的小孩式的友誼”好像有些相通。我想要的是正直的尊重與對視,以及同伴愛。
被生活中的一切按在地上蹂躏之後終于累積地暴怒,“把出拳每天練500遍,練完就去還手”,想要還手,好想赢一次,好想赢好想赢,好想站起來。她沒有赢,但是她有站起來了。
精神和身體是互相依靠的。運動總是勵志因為通過運動可以振奮精神,實際上身體動起來的時候大腦和神經系統也開始更活躍地體驗這個世界,并獲得關于自身的反饋。
片尾曲響起來第一句還以為是大森靖子,再聽原來不是。感覺要是大森的曲子好像也很合适,女的應該多支棱起來多發瘋。
關于兩人的關系,之前覺得莫名其妙為什麼要“原諒渣男”,
現在完全可以共情:吃着完全咬不動的離譜的肉時候為什麼又哭又笑。因為太苦了,事情苦得荒謬,但現在終于有人出于你本人而關心你,盡管這份關心笨拙淺薄甚至别有用心。太苦了,一直繃緊到麻木破罐破摔的心,實際上也沒有舍得徹底摔下去,倒在認識不久的看上去好像不值當的愛人懷中終于可以敞開一點哭出來。
以及為什麼在便當店又遇到的時候狂追出去,為什麼最後仍然允許對方牽自己的手... 因為一瞬的共鳴就能把人聯系在一起。她也生長出了去追的力氣。是真的有喜歡過,看見過對方的可愛之處,是真的想要建立這份聯系。已經不是一開始男的說“我邀請你因為感覺你不會拒絕”的不被尊重的被動,而是一轉,一子說“我就是希望你來看我打比賽”。是一子理解了狩野的脆弱和逃避,同樣也希望被對方看見。你我都那麼遜過得那麼難,但現在我們都學會堂堂正正站在這裡了,那麼敞開來一起好好生活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