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解這部電影之前,我們首先要了解卡夫卡這個人。

弗蘭茲·卡夫卡,世界上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西方現代主義文學大師,《變形記》、《城堡》、《審判》,這些耳熟能詳的文學創作,在一定程度上也将卡夫卡内心中的孤立與焦慮體現出來,因原生家庭所體會到的人生的不滿也在創作中探求着屬于自我的意義。

而這部電影便正是糅合了《城堡》與《審判》的作品。

《城堡》的精神内核在于對官僚主義和權力結構的批判,以及對個體在現代社會中孤立無援、尋求認同和存在價值的反思。用K的視角去經曆、去展現個體與社會體制之間的矛盾和沖突,以及個體在這種體制下的異化和無力感。

而《審判》則是對于法律和司法系統的荒誕性,以及個體在其中的無力感和絕望的探讨。用K的經曆,去揭示現代社會中個體面對龐大、不透明、以及不可理喻的權力機構時的困境,以及個體尋求自由和公正時所遭遇的挫折和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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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部作品都在體現卡夫卡對于現代社會、對于人的存在狀态以及對于權力關系的批判,這與這部電影的一方面是吻合的,而故事的行進方式也與卡夫卡的拿手進行方式相符。既,主人公的遭遇越是不尋常,故事便越顯得自然而然,它正符合人生的龐雜性與此人借以承擔此種生活的質樸性之間的明顯差距。

在卡夫卡的文學作品中,他喜歡将人的境遇與經受表現為一種基本的荒誕和表現為一種嚴峻的偉大。兩者天然地同時發生。兩者表現為可笑的分裂,把我們心靈的無限性同暫時的肉體的歡樂分裂開來。但荒誕的是,心靈竟然屬于一個肉體,它原本超出後者不知多麼遠。誰要表現這種荒誕性,必須使它在平行的對立面的運動中活躍起來。而卡夫卡就是這樣用普通事物表現悲劇,用邏輯性表現荒誕的。

他用自然性與非常性之間、個性與普遍性之間、悲劇性與日常性之間、荒誕性與邏輯性之間的這種持續不斷的抵消作用,這貫穿着他的全部作品,并賦予故事反響與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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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電影《卡夫卡》也是一部這樣的作品,電影四分之三的狀态都處于黑白畫面,這裡所應證的是外核現實,也是真正的卡夫卡本人在生活中所經曆的人生的異化與疏離的側寫。

而隻占四分之一鏡頭的彩色畫面則代表的是所謂的内核真相,是他對自己在外核現實内所遭受的一切不過是一個無法由單人對抗的權力機關所施加的荒謬的覺醒,也暗示着他對外核現實的新認知。

觀衆是否了解卡夫卡我不清楚,但電影的導演一定是清楚的認知到了卡夫卡的内心境遇與他在書中所描寫的自我,才能将這部電影側寫的如此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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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存在主義

其實,卡夫卡通常被認為是現代主義文學的重要代表,并且與存在主義文學有着緊密的聯系。雖然卡夫卡本人并未直接标識自己為存在主義者,但他的作品經常探讨存在主義的核心主題,如個人的孤立、自由意志、個體在現代社會中的異化以及對人類存在意義的探索。

這是存在主義文學最深切的主題,《城堡》與《審判》便是兩部帶有極強存在主義精神的作品,而脫胎于這兩部作品的《卡夫卡》則将這種精神完美融合。

前期漠然存活的卡夫卡結尾将寫作當成畢生意義、平民的生命受限于城堡代表的社會結構所突顯的自由與限制的張力、卡夫卡獨自面對彩色的世界充滿非理性和荒謬姿态的無力和異化,這些都是存在主義的核心。

黑白的是軀殼,在找尋到了自我意義後,靈魂恢複色彩。但靈魂的色彩,又很快便被深刻且非理性的政治漩渦侵襲,卻又巋然不動。就像一葉扁舟在無意義的宇宙浪潮中揚起意義風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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