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枝裕和這部電影的攝影手法和場面像詩歌一樣美,叙事編排像懸疑小說一樣缜密,三個視角的設計讓人疑問的同時思考。兩個小演員表演自然,越是别人看起來模糊的感情其實彼此心裡越是确切,那個廢舊的電車的秘密基地,在學校裡刻意的不搭話、保持距離和放肆對方被校園霸淩,在學校外面的親密和暧昧,那個因為一方落荒而逃而沒付諸的吻,那句“有時我也會這樣”,那句“男孩如果知道所有花的名字就惡心嗎”,聽到母親在車裡說要像父親一樣組建普通家庭時的樣子,發現對方不見一個人在秘密基地裡徘徊、在隧道裡自言自語“誰是怪物”、對着父親的遺照小聲嘟囔“為什麼出生呢”、兩個人在狂風暴雨中盡情肆意過後去往了一個不被打擾、可以迎着光奔跑的世界……
導演講了一個簡單但不輕松的故事,少許的刻意和套路在音樂和畫面裡全部都得到了原諒,那些唯美的畫面和朦胧的瞬間正是再确切不過的年少時的情愫和愛意,探不探索性取向什麼的,校園暴力怎麼發生的,教育系統的問題、單親家庭裡的孩子的成長什麼的,是被提及的,但或許并不是這個電影所想要講述的核心,核心可能很簡單,是在劇情裡描述一種美好的狀态,一個穿越隧道後抵達秘密基地後的那種自然的情感,就是兩個少年的遇見和陪伴,是愛情,核心真的是什麼探索嗎?不過是愛情在沮喪現實裡的自然發生。是愛情,絕不是什麼被人故意詞不達意、似是而非所歸類為的友情,因為在這樣的場合說友情的人心裡就是不願承認兩個小孩子、兩個男孩之間也可以有愛情,這種邏輯本就充滿了回避和歧視。這個影片一種對比性的魅力就在于,現實那麼糟糕和殘酷,愛情卻可以那麼簡單和美,換句話說,現實的痛苦那麼确切,可是愛也可以那麼确切,這樣的愛可以被稱作時怪物,雖然看起來怪,卻純粹得讓人向往,雖然總有觀衆喜歡把它稱之為友情,稱之為性取向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