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機器人之夢》時,看見小狗獨自對着牆壁打 Pong 遊戲、吃微波爐快餐,我感覺那就是我日常的寫照。
那時候我哭得很慘,沒想到一年後再看,哭得更慘了。這部電影最殘忍的地方,不僅僅在于最後的别離,而在于它像一面鏡子,投射了我太多日常的影子。它精準地描繪了我在都市生活裡那種“失語”的狀态。沒有台詞,大家隻是在向前走。以前以為友誼和熱鬧是生活的常态;現在慢慢認識到,孤獨才是那道必須獨自翻越的圍牆。
我在小狗身上看到了那個渴望連接、卻發現同類越來越難尋的自己。我遇到過傷害我的“食蟻獸”,也遇到過注定要飛走的“鴨子”。正是這些經曆,讓我打開了防禦機制,不再輕易敞開心扉。
但這并不代表我喪失了愛的能力,我隻是喪失了伸出手的勇氣。 我好像總在等待一個絕對完美的時機,卻往往在猶豫中選擇了啞然。所以我學會了在自己的世界裡安然獨處。
第一次看時,我會認為他們是友誼。但一年過去,我不再想為這種羁絆找名字了。是友情嗎?太輕描淡寫,無法解釋夢境中近乎執念的渴望。是愛情嗎?又不夠準确,因為沒有占有,隻有成全。
大概世間最深層的連接,本身就是無法被定義的。 我們不需要用“朋友”或“戀人”來框定彼此,我們隻是那個曾在彼此生命最荒蕪的時刻,互相确證過“我存在”的目擊者。
這種分量,往往比任何标簽都要重。
這也是為什麼,我不僅共情小狗,也在 Robot 身上投射了另一部分的自己。我太懂那種“想觸碰又收回手”的内心戲了。我總是在腦海裡預演重逢,像 Robot 一樣做夢,卻因為各種客觀或主觀的原因,被現實困在原地。
電影的結局是溫柔的刀。小狗有了新夥伴,但他做的第一件事,是給它塗上機油,小心翼翼地不讓它碰水。他沒有忘記 Robot,他隻是把從 Robot 那裡學到的痛,變成了對後來者的愛。
我想,這或許就是對遺憾最好的注解:我們不再并肩同行,但我當下的每一個笑容,甚至我愛人的方式,都有你留下的痕迹。
在窗戶的那頭,隻要你過得好,我就不需要再敲開那扇門。隻要《September》響起,我就知道,我們依然共振。
The past is the p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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