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ve you ever been in the wrong place at the right time? ”是Bootsg改編 <The Pink Marine Unloaded> 的作者Greg Cope White在他的回憶錄開頭所說的。電視劇裡不管是穿着高飽和度的黃紅色調訓練服,還是清晰整潔的集體宿舍環境,亦或者是演員角色選取對種族,身份,性格與個人經曆部分讨巧地虛構,加強了遠在1990年代美國加州新兵訓練營的故事真實性與2025年看這部網飛劇觀衆的共鳴感。尤其引發了觀衆對于20世紀末集體軍旅生活以及同性戀身份在高度集權下的生存策略,與軍隊中非法同性情感萌發與結果的好奇。
//回憶錄裡的Cope
匆匆掃了一眼原作,裡面回憶并整理了關于集體生活富有紀律性的軍旅生活節奏,記錄與家人持續的通信自己在軍營生活中接觸到的戰友,教官與給家人回信中軍隊訓練内容較多。粗略提及了男子氣概崇拜(Cope還很有梗的重新定義了Penis envy),以及軍隊裡地位不平等與伴有語言羞辱的訓練與懲罰模式。
The Pink Marine: One Boy's Journey 評價人數不足Greg Cope White 格雷格·科普·懷特
Cope本人當時從好朋友化名Dale(Ray的原型)的嘴裡聽到了參加海軍陸軍戰隊,對裡面的兩個關鍵詞“summer”和“camp”頗感興趣而參加。他也提到自己沒閱讀過以及了解過任何海軍陸戰隊的信息并在回憶錄裡寫到:“如果自己知道自己所經曆的,會立刻放下行李箱沖進房間反鎖房門,并且一頭紮進枕頭裡大哭”。“一時興起”“毫無頭緒”的詞彙在回憶錄開頭延展,在我看來那種心态就像自己即将進入大學成為大一學生的澄澈,秉承對未來毫無擔憂的心态水靈靈地就過去了。在進入新兵訓練營他對環境從開始的不适應尤其在衛生方面,但到第二周就對于成為一名海軍陸戰員表達了渴望成為hyper-mancho setting裡的一員,“身處這個硬漢至上的環境裡,我渴望出類拔萃。我看不到自己在男性主導的環境中有一席之地”。他也對循規蹈矩與無聊的軍旅生活感到乏味,卻意外順從了這種乏味:“一切都無聊透頂,不公平又刻闆。我覺得自己能忍受的唯一原因,就是我現在還處于對自己處于現狀的震驚”。
提到了化名Pritchett(劇裡面的Ochoa的原型),當Cope提及為什麼想加入海軍陸戰隊時,Pritchett 回複道他需要工作因為他有老婆,以及他多次向Cope表達自己想逃離訓練營的想法:“‘我想擅離職守’Pritchett不止一次對我說。他入伍是為了領取退伍軍人福利,卻無法預料自己會多麼想念妻子”。Pritchett的确是2032排最佳射手,Cope猜測他将思鄉之情轉為了對目标的精準射擊。
Cope在給母親和兄弟的回信中表示“這些軍隊領導人都是非常狹隘的人”,在此期間不斷有戰友離開,是身體與精神無法跟上,他們的每次離開卻無法讓自己感覺逃過一劫。自己隻會更加艱苦訓練為了不被抛棄和踢出,據他回憶也是第一次這麼想要做成的一件事情“小時候,我從來沒有完成過任何事情,盡管這個過程很奇怪,但我想要獲得畢業的榮譽”。
回憶錄裡的照片
在一次沙虱進入Cope耳朵他想拍掉卻依舊保持煎熬的姿勢卻被Santoro看見并對他進行近一步的精神壓制,猜測Santoro是Sullivan的原型。據Cope對這次經曆的反饋 “我又一次恨上了Santoro 他把我逼到了他想要的位置,覺得這是考驗我的好機會他希望我能成功”。
Cope在被開除(被快樂開除)小分隊隊長後,成為了文員并且是他第一份有報酬的工作。以及Cope的母親真實身份是一位離婚後繼續學習攻讀學位的女性“随着女性解放運動的浪潮興起,她先後獲得了學士、碩士和博士學位。憑借這些教育成就,我母親就像一條與鲨魚共舞的美人魚”。在他的回憶裡軍旅生活中也有防松的時間,或者說對于環境與模拟适應後的集體性放松“我發現,我們最終會逐漸适應一種日常狀态,這讓我們從尴尬變得自在。你放松了,你的上司也放松了,壓力随之減輕。繼續保持良好表現”。
在一封回信中他和家人講了自己看了《假臉》(scalpel)和《羅斯瑪麗的嬰兒》。
最後,他認為海軍陸戰隊新兵訓練營是自己在成年時對自己重新定義與塑造的第一站,“我的家人知道我在軍旅世界裡離開了水的魚。他們後來才聽說我的事情,起初我慌亂地像隻無頭蒼蠅,然而在那個混亂的新環境中,我知道自己終将适應”。整體可讀性很強重點是Greg Cope White本人很有梗,充滿他個人對于當時抉擇與13周軍旅生涯的幽默反饋,裡面的一些描述加入了作者本人的個人魅力,削弱了我在看劇時一些片段的沉重感。
// Boots—觀衆視角裡的同性策略
劇裡面不僅是對于将回憶錄本沒揭示的同性身份挑得太明,又對其他角色的塑造呈現出強烈的基情視角與粉紅色Boy-romance的泡泡,感覺每個角色都為了這麼一環而毫不妥協地塑造自己的 body alluring。主角與其他角色的互動不斷地向觀衆揭露Cope本就交代過的身份,為達到“新兵訓練營太基了” 而不遺餘力地将模糊暧昧的視點落在每次任務與接觸上。首先是睡在上鋪的Nash,特寫了幾次二位眼神交流但随後在劇情裡有了新的轉向;其次是訓練新兵的中士Sullivan家長制的weird rugged love,頻繁地使用女性氣質與厭女詞彙施加體罰之上的“辱愛”,強按人頭磕了這對預制的年長對年幼的養成系cp, 最後Jones明明擺了觀衆一臉和Cope是同類的信息,卻要成為被背刺play中的一環。其實Jones對于整個軍隊和強硬的體系的看法是殘酷而真實的。一切不過是遊戲,個人所做的是按照他們的遊戲規則玩才能成功生存,不需要靈活的思維、身份的揭露與人格的張顯,隻需要摒除一切個人化的想法與觀念并重塑一套軍隊生存之道即可。這套操練并生産愛國血條的鍊條隻是屬于硬漢崇拜拉滿的軍營訓練大型表演,配合表演是唯一可以做的,可惜劇裡的Cope将配合表演當成了自己的使命必達。(還有Ochoa這個角色一定要領盒飯嗎)
劇集放大并強化了Cope改變自己,使成為自己最想成為的人,和原作真實的表述稍有偏差,使每集裡明目張膽的同性氛圍夾在中間很難做人,把整部對國家/集體榮譽感與硬漢塑造的價值觀推向頂點緻使同性視角的搖搖欲墜的同時,卻依舊讓主角堅守這個身份與視角繼續對有毒父權制、軍隊歸屬感與“明目張膽”氛圍相悖秩序的守序與維持。總之在最後那幕的修辭層面上,在觀衆收視點裡給我一種恭請Cope入櫃并把櫃門帶上的感覺。以及,回憶錄裡到Cope畢業就結束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他之後從軍生涯的第二季,先期待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