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動畫,被譽為“90後緻郁聖經”。
對,不是治愈。
它的風格怪誕,滿嘴歪道理,時不時還飙髒話,但許多年輕人都靠它續命。
#朋友圈金句王#喪b自救指南#佛系指路人……
起初,被各種玩世不恭的标簽吸引。
後來,卻被它嚴肅深刻的内核打動。
你可能猜到了——《馬男波傑克》。
别誤會,馬男還沒更新。
反倒姐妹篇問世。
是時候更新一波朋友圈配圖了。
《鳥姐妹》
Tuca & Bertie
還是網飛(Netflix)出手,《馬男波傑克》同班人馬制作。
看開場,好像哪裡不對。
豔麗的色彩,運動的鏡頭,活蹦亂跳的不知什麼房……
主創轉性了?
别傻。
該有的喪,還是那個味。
但好的是,有人陪你喪。
雙女主:
撩漢無數的性感大犀鳥(大嘴)——圖卡。
時不時來句rap,彰顯自己的地域和沙雕屬性。
内心脆弱的歐歌鸫(小嘴)——伯蒂。
保守的伯蒂,卻一直有個動不動就心猿意馬的心髒。
别看她們樣子古怪,其實内心的“靈魂”更古怪……
Sir在說她們的配音。
美國著名黑人喜劇演員蒂凡尼·哈迪斯,為圖卡配音;
而為伯蒂配音的,你們都聽過——以大尺度脫口秀出名的黃阿麗。
雄性角色也不弱。
斯派克的知更鳥,夾在兩個女人中的老好人。
請來《行屍走肉》中的元老史蒂芬·元。
看懂了嗎,這三位,已經代表了劇集的中心思想——
黃、暴、污。
聊起房事,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
但這并不是全部。
兩個老鳥姐妹的故事,仿佛偷窺了當下所有年輕人的生活。
和好姐妹喝奶茶的,是你;
吃多了被鏡子嘲笑的,也是你;
回想着自己幹的傻事,後悔得撞欄杆的,還是你。
從裡到外,百分百紮心。
盡管人人都說着“喪”,但喪也分很多種。
馬男的喪,是将自己的喪,抽絲剝繭,一條條地羅列出來。
攤開傷口,再去探索原因。
這對鳥姐妹,反而盡量将自己的喪粉飾起來。
一個,時刻背心熱褲;另一個,緊張時必穿草莓蛋糕鞋。
加些粉色、添點可愛,不斷提醒自己是個陽光少女。
背地裡呢?
成年人的糟糕,遮也遮不住,反而更容易露餡。
圖卡,自信、平易近人、熱愛派對、神經大條。
是個活力用不完的鳥。
可關起門來,嘴裡隻會吐槽自己——
沒正經工作,整不好家庭關系。
戒酒6個月,卻無法完成一場正常的約會。
甚至跟喜歡的猴一起出去玩時,實在太緊張。
想撩,卻開不了口。
自暴自棄,隻想到撩起上衣,直接甩對方一句:
做嗎?
伯蒂的生活,跟圖卡完全相反。
有穩定工作,有體貼男友,業餘愛好烤小面包。
外表都市麗人。
實際呢?
膽小鬼,重度焦慮症患者。
症狀出現時,連呆超市裡超過10分鐘就會要她的命。
甚至在超市裡搭起“應急城堡”。
别笑。
想想自己……
出去跟同事聚會,插不上話又不好意思說要逃走的你,難道沒想過搭一座這樣的“堡壘”?
面對比自己強勢的企鵝大廚,就算是已經處于被侵犯的邊緣。
她也不知道怎麼反抗。
畢竟寄人籬下,自己不過是在企鵝面包店裡的學徒而已。
這種帶有強烈色情暗示的學習,所造成心理和生理上的不适應。
伯蒂隻能在廁所裡解決。
用快感排解内心的厭惡感,順勢平靜、遺忘。
這種方式是很病态,但伯蒂隻能這麼選擇。
似乎是無關痛癢的一帶而過。
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換作是你。
你會怎樣?你曾經怎樣做的?
别看《鳥姐妹》一集隻有25分鐘。
它勝在,後勁十足。
你會哈哈哈大笑,因為它把你的隐秘心事誇張放大;
你又笑不出來,因為它把你的生活真相殘酷挑明。
比如,孤獨。
圖卡母親早年車禍去世,她一直依靠着姨媽活到30歲。
越缺少家庭,就越希望擁有家庭。
但越缺少家庭,又越怯于組建家庭。
糾結如影子般伴随她的生活。
聖誕節,她嘴上說讨厭自己的幾個姐姐給自己打電話。
可每次查看手機信箱時,又隻能暗暗失望。
就當圖卡鼓起勇氣,把家裡收拾幹淨,給自己系上蝴蝶結,準備聯系家人時。
手指轉了一圈,就是戳不到通話鍵上。
這就對了。
從前進和後退之間,一秒放棄的潇灑,才是成年人常用的逃避方式。
不僅不可恥,還特别有用。
這一點,伯蒂更熟練。
從逃避男友斯派克開始。
屢次挂掉他的電話,為了不聽留言,把手機裹在面團裡,放烤箱裡……
但。
手機一不小心掉湖裡,她第一反應——
糟了,我沒記住他的電話啊!
伯蒂不單躲男友,還害怕面對周圍所有男人。
以下是Sir第一次看笑傻,再看心酸的一幕:
大公雞對她言語上的性騷擾。
不争氣的伯蒂,尴尬得一頭汗,卻依然不敢回嘴。
這時……
伯蒂的咪咪出手了!
伯蒂的咪咪,氣得奪胸而出,跳到桌上指着對方就是一頓罵(也不知道這手指哪裡來的)。
哈哈哈,解氣啊。
還有一隻呢,一起罵吧。
不。
伯蒂沒有被自己胸部的勇氣感染,第一反應——
握住另一個想跳胸逃跑的咪咪,說,你不想。
在腦洞大開的同時,《鳥姐妹》還是保留了對“喪”的忠誠。
不是她不想。
是她做不到。
所以,讓不能表态的冷汗表态,讓不能說話的胸去說話。
一次與圖卡聊天時,伯蒂才說出自己青春期時的經曆。
他告訴我想在樹林裡給我看樣東西
我覺得很奇怪
但他是成年人所以我就跟他去了
12歲,被救生員猥亵。
她的讨好型人格,讓她不敢抗拒周圍男性對她施加的性别壓力。
但内心極度排斥。
就算隻是穿了件稍微性感的連衣褲,她都會臆想周圍色眯眯的眼光。
最後,隻能把這件漂亮的短裝粉碎。
再看回圖卡和伯蒂,她們的那些不可理喻的所作所為。
似乎都可以被理解了。
所有的乖張表象,都有迹可循。
人生總會是要學會和解。
30歲,可能是剛好的時候。
伯蒂和斯派克在看房子時,遇到一間自己喜歡的房子。
前一秒,他們覺得自己已經足夠成熟,該有自己的生活。
後一秒,伯蒂就被“誰先死,房産歸誰”,這樣的問題吓到。
買房還有一個規定,伯蒂和斯派克會在這棟房子裡,住上30年不變。
伯蒂怕了。
一成不變,意味着時間停止,青春終結。
伯蒂和圖卡都拒絕這樣的生活。
她們心中,有一條看起來不那麼正确的等式:
不穩定=不變老。
這條等式,Sir相信不少人都會偶爾在心中想起。
真是這樣嗎?
《鳥姐妹》的結局絲毫不喪。
圖卡選擇回歸家人,伯蒂選擇去男友新買的小破屋裡言歸于好。
青春是得終結,她們選擇了穩定。
再也不可能夜夜蹦迪,宿醉,無節制地約會,上床。
在她們飛在天空俯看時。
萬家燈火裡,有一盞燈屬于自己,有熟悉的伴侶陪在桌前。
昏黃的小燈,散發着讓人無法拒絕的暖意。
有人要問了——
這是在撒雞湯嗎?
Sir不這樣認為。
故事主角,要有結局。
但生活中的我們,不會有如此溫暖的定格。
比起誇大的頹廢,和刷爆朋友圈的金句……
永遠承認生活的不圓滿,永遠直面自己的不完美,才是“喪劇”給我們最大的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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