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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龍2》的盜賊末路,讓我們在大銀幕上又過了一把枭雄瘾。

《無間道》裡曾志偉飾演的琛哥一句:“殺人犯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道出作為偏門之人铤而走險的理由。
是”善惡到頭終有報”,還是“殺人放火金腰帶”?隻在龍至強一念之間。
誠然我們不能歌頌犯罪,但在已知命運中将走向末路,盜賊總會選擇铤而走險,以及”修橋鋪路無屍骸“,不如”殺人放火金腰帶”。
香港電影的浪漫宿命論
香港電影,似乎特别偏愛命運已定的人物,全因為這種宿命論,為人物增加的一絲悲情與浪漫。
吳宇森的《英雄本色》,是極緻浪漫的宿命論。

小馬哥的明知不可為而為,為了尋回尊嚴而賭上性命的從容燃燒,是太過于理想化的結局,放到現實中,可能僅僅是飛蛾撲火燃起的一絲火花。
韋家輝的《和平飯店》,是香港電影緻敬西部片價值觀的宿命論。

殺人者償命,是“善惡到頭終有報”最基本的體現,是混沌世界中一條善惡區分的線。
周潤發飾演的殺手阿平,試圖用“和平飯店”這個混沌亂世中的烏托邦,救贖自己殺人的惡,但仍然逃不出自己造的因果。
麥兆輝和莊文強的《無間道》,是黑白之間個人選擇的宿命論

《無間道》的宿命論,是人物們在黑白之間的選擇導緻的宿命,梁朝偉飾演的陳永仁和劉德華飾演的劉建明,他們的宿命在他們最初的選擇時已經注定。
黃秋生飾演的警察黃志誠,選擇突破道德底線與曾志偉飾演的韓琛合謀,就注定了鑄成大錯,成就了韓琛這個他無法戰勝的敵人。
遊達志的《暗花》,是命運不由自己掌控的宿命論。

如果說《追龍2》中龍志強綁架富豪的膽大包天,是源自不信命運的狂傲自大。《英雄本色》和《和平飯店》的宿命論還有幾分理想化的色彩。《無間道》中宿命的拐點上,還有一絲選擇的空間。那麼《暗花》中的宿命論,則是用殘酷的現實命運,打破你對掌控命運的最後一絲希望。
梁朝偉飾演的警察阿深和劉青雲飾演的殺手耀東,本質上都是如龍志強一樣,都是認為命運在手天下我有的盜賊。
但在卷入黑幫“暗花”後(注”暗花“指的是黑幫發布的懸賞,殺掉指定目标者得賞),命運就已經不由自己掌控,正如片中的對白:“你和我就好像彈珠一樣,會滾到哪裡,何時停止,都是身不由己。” 命運根本不在你手上,在漫長的社會進程中,每個人都隻是其中的一枚棋子,随波逐流。
同是韋家輝的《一個字頭的誕生》,是一場關于宿命論的互動實驗。

如果說電影可不可以做成像電子遊戲一樣的互動體驗,那麼《一個字頭的誕生》就非常超前的給你展示了這個可能性,是一場關于注定的宿命如果可以重來的互動實驗。
劉青雲飾演的阿狗,在三十多歲的檔口,要幹一場改變人生的大事,與一班烏合之衆北上大陸,結果全軍覆沒。讀檔重來,過海去台灣,卻混的風聲水起。
影片極盡荒誕的把兩個可能發生的結局,用類似電子遊戲的讀檔方式,一起展示給你。對于将來可能有所發展的互動電影,《一個字頭的誕生》提供了一個非常超前的範本。
悲觀的宿命論,根植于香港電影的文化根源
聊完了香港電影鐘愛的浪漫宿命論,那麼這種近乎悲觀的視角是由何誕生?又為何能創作如此多個性鮮明的電影?

中西文化碰撞産生思考
許冠傑《浪子心聲》唱的好,“命裡有時終需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這是中國人相信命運,有信命識運,凡事應勢而為的智慧,更因為佛教和儒家思想的影響,信生死有命、善惡有報。
香港在中西文化的交彙的,文藝創作者傳承傳統文化思想的同時,也接受西方文化的融入,相信在命運面前,人能發揮的作用和影響。
在這樣的交彙下,更容易思考人在宿命中的掙紮,曆史洪流與個體的關系本身就是一台好戲。

城市的曆史背景下,誕生的悲觀文化屬性
殖民地的曆史背景,看似娛樂至上的香港電影,其實在文化根源上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在這種不确定下,誕生對未來命運的悲觀情緒,反而讓電影作品在娛樂與悲情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
《追龍2》首日票房破5千萬,目前來看要達到《追龍》的票房成績不在話下,非常推薦你進影院觀看《追龍2》,梁家輝飾演的龍志強,一定能讓你找到那個,在悲情宿命論下尋找浪漫的香港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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