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每一個大導演都對舊時光有着情有獨鐘,從伍迪艾倫的《午夜巴黎》再到馬丁斯科塞斯的《愛爾蘭人》,中年男人對于往昔的回憶,帶有濃烈的個人特色與永不消失的美好濾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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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斯安德森在他的《布達佩斯大飯店》當中,給上個世紀二戰前夕的時光打上了自己特有的“童話色”濾鏡,《布達佩斯大飯店》也成為了韋斯安德森最出名也最得意的作品。

一個時代的結束與消亡,有時是漸進的而有時又是突然的,

在韋斯安德森眼中那個如童話般美好的歐洲,如同一個個年老體衰卻又風韻猶存貴婦,在舊世界的榮光當中熠熠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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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這屬于他們的榮光其實已經一去不複返,而那個時代也随着他們的去世而漸漸消亡。

韋斯安德用講述童話的方式讓那個時代散發出獨特的色彩,濃縮到了布達佩斯大飯店和它的掌門人古斯塔夫先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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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紅色的城堡,淡紫色的牆面,美的像藝術品的糕點,金碧輝煌的大堂,車水馬龍的酒店,以及珠光寶氣,金光閃閃的貴婦以及這個時代最好的守護者——古斯塔夫先生……

整個酒店,在他的掌管下,有條不紊的高速運行。

如果不是酒店的所有者Madame D去世,古斯塔夫先生和他的布達佩斯大飯店應該會一直這樣運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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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美人遲暮英雄末路本就是不可避免的存在。

在接班人的謀殺,戰争的爆發等一系列事件的作用下,舊時代的榮光已經支離破碎,蕩然無存。

相比優雅的前輩,他的接班人粗俗且粗暴,冷酷的破壞着有關過去的一切。

古斯塔夫先生成為了舊時代最後的接班人,

隻是,他永遠也無法成為他的傳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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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他所緻敬的茨威格一樣,他們生于優雅,死于殘暴,在美好的舊世界凋零,用畢生的優雅來反抗這個已經逐漸變得醜陋不堪的世界。

還好,他們并未看見這個早已不屬于他們的世界。

童話本就是不真實的存在,而童話之所以美好,也是由于講故事的人将它刻意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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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塔夫的傳承者叫做“Zero”,字幕組的小夥伴們把他的名字翻譯成了無。

無,是一個戰争難民,從戰亂紛飛的阿拉伯逃亡到了布達佩斯。

從一無所有,再到窮的隻剩下錢,無的一生經曆了不僅經曆了阿拉伯的戰亂,更見證了整個歐洲文明的瞬間陷落。

從無到有,從有到無,這是童話的講述者關于這個文明的描述。

無所留下的布達佩斯大飯店,是哪個文明的象征符号,卻也僅僅隻是一個象征符号,他的存在提醒着世人他的存在與輝煌,卻如同他本身一樣,難以喚起任何共鳴,最終隻能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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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新時代和新秩序來臨時,古斯塔夫用自己不合時宜的古闆與優雅演繹了出一個日薄西山卻依然金光閃閃的守護者。

隻是對于新時代來說,他們太美也太老了。

最終他們的故事隻能被作為童話講述,就好像他們并未真實存在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