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隻有宋瑩用實際行動告訴黃玲,你的價值排序裡也應該有你自己

暧暧暖光、昏昏小窗,歲月久久相伴的兩位媽媽兩位女性,一件衣服一席話讓人特别淚目。

黃玲心疼孩子上學路上奔波,将自己珍貴的嫁妝縫紉機,和人交換自行車。送出縫紉機之前,她給宋瑩和孩子們都做了衣服,卻好似天然就應該沒有她自己那份。

宋瑩字字句句聲聲懇切又心疼,問起“你沒給自己做一件衣服嗎”“你讓孩子們穿得漂漂亮亮,也一定喜歡自己穿得漂漂亮亮”,她支支吾吾遮遮掩掩“我上班有工作服,回家做家務也不穿,我不需要”,宋瑩羅列種種你可以穿的場合,表面是新衣功用,本質上是一種“比從自己肺腑掏出來還懇切”的親切關懷。

從不曾言說但感同身受的痛苦中來,到溫情凝噎、涕淚交加的美好中去。

...

...

這麼多年,婆婆習慣把黃玲和筱婷放在價值排序的末端。習慣支使她們、薄待她們,在一種古老漫長的尊卑序列中,下意識将她們置于“第二等”的後置位。

黃玲丈夫感念往日苦時光、惦念親情血緣濃,被古早愚孝觀念裹挾而不自知,往往通過犧牲妻子孩子(尤其是妻子),來成就自己“好兒子好兄長”的道德楷模願望和親情報恩需求。

希望她打落牙齒和血吞,希望她做一個吃飯不能上桌都無有怨言的“優秀長媳牌坊”。

黃玲自己也習慣處處以孩子和丈夫為先,在物質條件和意識觀念的雙重壓力下,漸漸活成了“我不需要”的模樣。

生活拮據、條件艱苦,她是風雨中騎着小三輪帶着孩子搬家也不覺苦的六邊形戰士,雨橫風狂都依舊心有豔陽、依舊血淚有沁香。

貧寒但不絕望、艱辛但不虺隤,苦日子也自有蘭花香,自有一套踏實、節儉、不求美而自芬芳的“玲式生活美學”。

她是多少代古老優秀女性的縮影,但她在日複一日的操勞中也漸漸被迫遺忘自己,所以宋瑩一句“你沒給自己做一件衣服”,會有那般無聲無息又波濤洶湧的效果。

...

黃玲又笑又哭特别特别戳我,恍若無數媽媽們的眼淚,盈盈而落、嫣嫣而笑。

我特别喜歡劇作這裡這一筆“你沒給自己做一件衣服嗎”,不是以讴歌母親的慣性筆調、天經地義将她們裝入“無我”的牢籠中,更不是以既得利益者的“便宜”、将“缺憾”加冕為“偉大”。

而是唏噓又溫情,尊重那眼淚和笑容。

辛勞母親當然偉大,但當這成為唯一的聲音,或許也遮蔽了很多。她不是生下來就如此,不是生下來就忙忙碌碌洗衣做飯種蛇瓜,不是生下來就為孩子為老公為婆婆而活的,隻有宋瑩戳中這一點。

宋瑩喚醒了她心裡幾乎要被淹沒的“我之光彩”“我之夢幻”。

你看,隻有宋瑩告訴她:你的價值排序中也應該、當然要有你自己。

...

...

如果說宋瑩的“我之為我”,内因是自我充沛、外因是丈夫支持,那麼黃玲的“我之忘我”,受制于物質條件,更受制于丈夫“習慣性犧牲妻子來成全我之美德”。

盡管黃玲依舊将縫紉機換成兒子的自行車,但那一番知心話,依舊是洶湧時光裡貼心的一劑湯藥、是歲月大潮裡寶貴的一朵嬌花。

她依舊要素面作羹湯、忙忙碌碌不停歇,但“沒給自己做一件衣服”就像是一道有光的符,悄悄在某個角落奏響不一樣的複調~

黃玲和宋瑩,不是高山流水的知音,而是在廚下爐竈裡的知己,是人間煙火裡的兩心相印、良善相依。

是過日子幫襯、苦日子搭把手,一起樂呵的“生活戰友”,更是精神契合的雙生花。

一個刺中包裹着溫暖,一個平和下暗藏着風雷,共同寫就美麗的時代女性光譜。

悲歡冷暖、幾許苦辛,種瓜洗衣做飯都如歲月之歌,平實動人,于無聲處、處處見高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