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一種誤解,但在動漫的第六話《漫長的告别》之後,我總是想到村上春樹的小說,相比于那些公認的、在奇特的環境中執着追尋暴力本源和社會現實的傑作,比如《奇鳥形狀錄》、《海邊的卡夫卡》等,我一直以來更偏愛的,反而是他那些近乎于青春文學小品似的作品,其中的人物往往被一種對已逝之物的感傷氛圍萦繞,在現在社會中孤獨自由地漫遊,但最後又因為各種原因不得不向某種未來前進。《Sonny Boy》在我心中展示的是類似的主題,無論是學生失去了寶貴的如夏日豔陽般的青春,還是人類失去了神、宗教抑或是其他的宏偉的普适的生存價值,青年學生進入了一種巨大的失落,于是人類也一并步入了後現代。我認為第六話是一個顯著的分水嶺,在此之前的大多數角色仍癡迷于一種類似“托古改制”的幻想———用盡各種方式回到漂流前的世界,而正如第六話的标題《漫長的告别》所言,在漫長的追尋發現回歸的現實世界已無其容身之處的學生們,正如雷蒙錢德勒筆下重新尋回諾倫克斯的馬洛。在确認過這個事實之後,學生們迅速地被劃入之前就早有征兆的各式各樣的思想中,皈依新的神也好、集體主義也罷,總之,其餘的他們開始以自己選擇的方式在漂流的世界中選擇自己的“容身之處”,因為本來的世界已經冷峻地拒絕了自己。在夏天的新世界中,人們來了又去,留下主角三人。先将劇集中精彩而美麗的各種寓言和暗喻放在一邊,留下的主角三人,終究是選擇直面代表本來世界的那個未來,即使未來中希會死去,或是站在其他人的身邊,未來就是這樣各種可能發生的事情的總和,唯一不變的就是長良需要在自己選擇的未來中存在下去,以某種姿态在這樣的世界中存在,畢竟未來還很長呢,你說是吧,真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