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認為,《阿諾拉》在種種荒誕與身體叙事之下,即冰山之下,所展現的是她作為個人的主體性缺失。

性與身體,于她所言是生活和生存的理性工具、理性手段,她依賴于此實現階級跨越,同時心裡深處抵觸這樣的身份。當男主的媽媽和他身邊的玩伴,指責她J女的身份不應該與男主結婚,她感到憤怒(或是受到侮辱)。

以及在最後結尾處,漫天大雪的轎車裡,阿諾拉以“性與身體”的方式,去回饋默默關注、幫助她的伊戈爾時,伊格爾撫摸她的臉頰試圖親吻她,她極力的反抗與掙紮他的親吻,而非兩人此時此刻所行的“性”,直至阿若拉崩潰哭泣,依偎在伊戈爾的胸懷。他人的一個“吻”,在她看來比她的“性”具有情感與價值的,這是多麼諷刺和悲涼!

因此,《阿諾拉》中導演所關懷的,不是性工作者他(她)們的生活,不是他(她)們所受到的凝視,而是他(她)們在“性與身體”之中,何為自我?!

我們擁有性别之前,最首先的是我們是一個人、一個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