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關于青梅竹馬的描述,不同的時空、不同的語言、不同的文學載體,表達的卻都是相同的美好。在東方,它是唐代李白《長幹行》裡的親密無間,兩小無猜;在西方,則是羅伯·萊納導演的電影《怦然心動》裡的一見鐘情,天真爛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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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然心動》劇照

根據文德琳·範·德拉安南的原著小說改編的同名電影《怦然心動》,由羅伯·萊納執導,瑪德琳·卡羅爾、卡蘭·麥克奧利菲主演。講述了男孩女孩之間最純真的愛戀以及各自的成長經曆。

“The first day I met Bryce Loski, I flipped.”(見到布萊斯的第一天,我心動了)影片的開篇,用小女孩朱莉的視角,揭開了青春期女孩面對自己喜歡的男孩時的内心獨白。或許隻是因為他長了一雙好看的眼睛,又或者那天他穿着一雙酷酷的旱冰鞋,總之,所有的喜歡都是淺顯的,外在的。朱莉主動去拉布萊斯的手,跟他說話,無論上學還是放學都一廂情願地跟在小男孩後面,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相對于性格活潑,大方主動的朱莉來說,男孩布萊斯則要遲鈍很多。面對着鄰家“怪女孩”的主動熱情,他躲藏在父母的身後,眼裡透露出抗拒。隻是老天似乎偏偏喜歡看他們倆在一起,開學的第一天,布萊斯和朱莉又在一個班級裡相遇了。朱莉跟屁蟲似的跟在布萊斯身後,甩都甩不掉,而這份熱切的喜歡,也讓布萊斯飽含小夥伴們的嘲笑,所以他在面對朱莉時總是眉頭緊鎖,對她避之不及。

透過男孩女孩對懵懂愛情截然不同的反應,來探索人物的心理活動和成長感悟。作為一部小清新的青春愛情電影,《怦然心動》并沒有簡單地去探讨男孩女孩交往過程中的歡笑和淚水,而是采用雙線平行叙事的結構,以男女主角的視角,構成了電影的兩條叙事線索。這也讓這部影片有了不同于其他青春電影的特别。

從女孩朱莉的視角來看,她的内心經曆了對鄰家男孩一見鐘情地喜歡,到慢慢地開始去審視自己的那份喜歡到底值不值。愛一個人是美好的,但倘若因為愛上一個人而讓自己變得卑微,丢掉了自己的尊嚴和個性,那麼愛情的美好也就不複存在。當朱莉喊布萊斯幫自己捍衛那顆對自己而言無比重要的梧桐樹時,布萊斯退縮了,再到後來看到布萊斯把自己送的雞蛋随意扔棄,朱莉心裡徹底對這個男生失去了興趣,也逐漸明白了父親曾經對自己說過的“整體大于局部”真正意義。而男主角布萊斯,則從一開始的對朱莉避之不及,到後來慢慢發現朱莉身上不同于其他女孩的氣質和魅力,轉而開始迷戀。

影片透過男女主角的成長,以及對愛情态度的轉變,更深層次的則是揭示了家庭教育對孩子性格的養成。導演羅伯萊納曾在接受采訪時表達了自己創作《怦然心動》的想法:每個人在十二三歲的時候,都會對生命中的許多事情産生屬于自己的疑惑。在這樣的一個階段,如果能夠遇到一個類似于人生導師的角色,一直陪伴着你成長,那麼人生将會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

朱莉一家的生活并不如布萊斯家那麼富足,父親還得照顧自己智力不全的弟弟,父母間也會有争吵,所幸的是,作為人生導師的父母,他們用平等的方式,善良的品格,教會了朱莉勇敢和堅強。而布萊斯的家庭(主要是他的父親,刻薄,固執己見)是布萊斯對朱莉産生偏見,并且對生活安于現狀,不願抗争的重要因素之一。

對布萊斯來說,睿智的祖父其實充當了自己青春期的人生導師這一角色,讓他不至于在人生的道路上,複刻成自己父親的樣子。當從報紙上看到朱莉為了保護梧桐樹爬上樹梢不肯下來的新聞時,布萊斯的祖父被這個有個性的小女孩吸引了,他從朱莉身上看到了逝世妻子的影子:她在的話,也會那樣子做。

“有些人淪為平庸淺薄,金玉其外,而敗絮其中。可不經意間,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彩虹般絢麗的人,從此以後,其他人就不過是匆匆浮雲。”布萊斯通過祖父意外地得知了自己當年出生時差點遭遇的不幸,對朱莉家的遭遇有了更加深刻地理解。透過朱莉的家庭,布萊斯也慢慢想要走進朱莉的世界。

一對小孩,一棵樹,很簡單的故事,卻講得回味悠長。影片最後,布萊斯和朱莉和好,兩人一起在草地上種下一顆梧桐樹。在電影宣傳海報上,一顆高大的梧桐樹,朱莉和布萊斯肩并着肩坐在枝頭,眺望着遠處的風景,為青梅竹馬的愛情做了最浪漫的句讀。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不管是剛處在青春悸動期的少男少女,還是已為人父母的成年人,或許都曾有過電影中這般美好而又懵懂的青春歲月。當我們回過頭去,審視那段天真無邪的青春,想起内心深處第一次的怦然心動,或面露微笑,或怅然若失,然後從電影回歸現實,懂得珍惜,過好當下的生活,于一部電影來說,就已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