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哪吒》、《愛情萬歲》、《河流》與其說是三部影片，其實更像是一部影片。李康生是其中一直存在的角色，這三部影片也見證了他的成長，從《青少年哪吒》的懵懂少年，到《河流》中少年情愫萌發，再到《愛情萬歲》中在社會上謀生。

李康生的成長是痛苦的，他因為看見蟑螂别扭而打碎玻璃，手被割傷，他那時不知道自己喜歡男生，出于本能跟着小澤，看見他和女人在賓館開房，他化身哪吒，憤怒與嫉妒 ，性意識被喚醒；他去當群衆演員喝了髒水，脖子一直是歪的，與父親在公共浴室撫慰，他徹底變成同性戀了；到了《愛情萬歲》中，這種痛苦使他割腕，并且演化為穿女人的衣服，并對西瓜做出爆裂的舉動，這都是一種内心壓抑感情的發洩。

“水”我理解為感情的流動，《青少年哪吒》中下水道的水，疏通亦或堵塞暗示人物内心情感的起伏。《河流》中屋頂的滲水代表着家庭中情感的梳理與破碎，結尾水漫金山，家庭也随之瓦解。《愛情萬歲》中水的流動我印象較深的便是浴缸中水漲水去，也是兩男一女之間感情的波動。

片中人物經常性喝水，而且看起來很渴。環境的潮濕和他們的饑渴顯得很不協調，這也是片中人情感上的渴。蔡明亮刻畫中的都市人寡言少語，他們之間沒有情感的交流，有的隻是在街頭的互相一瞥中燃起的肉欲，他們克制這種欲望的外洩，但又總能最後漸漸地達到自己想魚水之歡的目的。醒來時，看着身旁的陌生人，一如《愛情萬歲》中的售樓小姐一樣，既厭惡他，也厭惡自己，在清晨的霧霭中行走，不知自己為何物，像是被賣掉的嬰孩一樣嚎啕大哭。城市對我們的異化讓我們措手不及，我們不知道該怎樣面對自己的情感，這是我們的悲哀。

但是不論是同性之間的愛情，還是異性之間的愛情，都不應該是疏離且肉欲的，而應該是人與人之間最美好的連結。最後，我想說：愛情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