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在那個船長吃方糖的那一刻,我讀到了内心的答案。
我不知道船長在說些什麼,現實也好,錢也好,勤儉持家的太太、照顧父母子女的妻子,我讀沒有聽到。這一刻,我隻知道,和船長是驢唇不對馬嘴,并沒有孰高孰低,我隻是覺得就像是穿上了不合腳的鞋子,每走一步都别扭。
我想起寬植,寬植你在哪。外面下着大雨,我毫不猶豫的沖了出來,淋着雨跑到了碼頭邊。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麼,我隻是大聲地喊着你的名字:寬植,寬植……那個船長也跑了出來,但看雨勢太大就又回去了,畢竟他隻是想要一個勤儉持家的太太,他可以和一個人見面五次就結婚。
在碼頭旁,老海女說心碎又不會死,在船上,教練也告訴你,心碎不會死。但船上突然有人跳了下來,大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看到有人往海裡扔救生圈。
寬植,真的是你嗎?你居然遊了過來,不愧是濟州島的人,居然真的會遊泳,這麼大的雨,這麼冷的海水,你堅定不移的,遊向了我。
我一直在叫,在掙紮,準确的說,是呐喊,邊跑邊喊。
我不知道,呐喊能給我帶來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在喊些什麼。是對命運不公的憤怒,還是無家可歸的苦楚,還是為了你的前途而故意放棄你的内心掙紮。不管怎樣,在船長一邊吃着方糖說這些對我來說無關緊要的事情,一邊問我在釜山到底有沒有和你過夜的時候,我選擇沖了出來。
這種逃離,并不是肉體對服裝店的逃離,而是我的精神和靈魂,對這坨肮髒迂腐的屎的逃離。當跑出來這一刻,我就解脫了。
後來,我有了一個黃金女兒,她比一切都寶貴。我每天做飯收拾家務,但我比漢江邊吟唱鄉愁的詩人還心動,我比課堂上的大學生還幸福。因為有你,寬植,我沒有美化我沒有走過的路,因為有你,我的人生便精彩,因為有你,我才可以活出我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