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錢夾裡的老照片是你,在紅色霓光下想偷偷烙上一吻的是你。不斷投硬币來買和你的時間,電話那頭傳來的是最熟悉最懷念的吉他弦根音。有各種的原因阻止我們在一起,但我始終喜歡你,以後也會一直一直喜歡下去。

《盛夏未來》是緩慢而溫柔的發現,《刻在》是粗砺又急促的探索,男男女女都在他身上匍匐,因為不知道所以隻能試,“我不是你們這種人!淦啊”,是對自己失望的憤怒口号。但愛是不能被定性的。

每個字都刺在我的心上,同性戀又怎麼樣,在九十年代的台灣,他們能把自己的喜歡宣之于口,和同性戀一點關系都沒有。哪怕因罪被放逐地獄,仍然能勇敢承認身份以及感情。中年的他們望向年輕的自己,一眼隔了二十年的蹉跎。他們一邊迎向着淩晨的曦光,一邊唱着鬧着,《刻在我心底的名字》突然響起來,像一直梗着的心痛終于被人放了氣,于是哭得稀裡嘩啦。

青春時代太多的混沌,對自己的心也不甚了解,這樣青澀的我們又憑什麼被世界威脅和傷害。每一份初戀都是世上最偉大的電影,是最不可輕蔑的執念,是最絢爛的夢。如果不會被傷害就好了。

我不止一次的想起餘守恒和康正行。在盛夏夜晚走失的你們,沒能一起走過千禧年的你們,兜兜轉轉也無法迂回的你們。康正行有沒有在十字馬路繼續聽公交車的喇叭聲,然後再慢慢地哼起那首歌。餘守恒有沒有在繼續打籃球,遊泳是不是還超厲害。餘守恒是不是還在和康正行賭氣,晚上還要和他賴一張床?你們是不是還能再回到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