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TXQ FICTION系列的第三部作品,這次的《魔法少女山田》實際上是和主創同期舉辦的線下展會《恐怖心展》進行聯動放映的,恐怖心展的主題便是展現那些日常之下隐藏的恐怖,展品有視頻,也有照片。

主創的理念是:恐怖是一種複雜的情緒,而呈現方式是可以高級的,并不是隻有鬼怪才能吓到人,恐怖其實就隐藏在日常的各種元素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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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的舊景物,舊照片,狹窄陰暗的樓道,這些都是日常之下展現的“恐怖”

而本作《魔法少女山田》的主題為“恐怖”,實際上也出現了大量和展品相似的視覺鏡頭,例如,劇中不止一次聚焦山田狹窄陰暗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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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的住所,和樓道展品幾乎是一緻的

這種“日常下的恐怖和詭異”其實就是本作的刻畫重點,這也是為什麼本作幾乎沒有靈異要素的原因,而大量讓人不安的視覺元素卻充斥了整部作品。

回到故事本身, 山田是一個可憐和善良的老師,但他又不僅僅是一個可憐和善良的老師,他的這份善意是帶着病态的、是帶着詭異和偏執的,山田的形象并非隻是“可憐”,他也承載了作品核心的恐怖主題載體。

裝扮成魔法少女本身就是奇怪的行為,雖然山田把自己模仿動畫中少女的尖銳聲音稱為“閃耀悅耳之音”但恐怕各位觀衆在聽到收音機裡傳出的錄音時産生的更多是不安與害怕。

除此之外,山田的很多行為都是詭異且反常的,比如半夜闖入學生的家裡教育别人,不請自來的去給女生教課,以至于讓女生的父母認為他是一個騷擾狂。

山田講述好幾次學生的故事都和霸淩有關,有一次提到了自己小時候内向自閉不敢和他人交流,所以山田小時候應該也遭受過霸淩,這或許也是他異常的根源,也是他“害怕孩子們”的原因。 山田的酒友也在無意中透露山田或許對孩童是恐懼的,他希望的是将孩童限定在特定的框架之中,是一種執念,足以把人逼死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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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的魔法少女塗鴉和頭套,都是他基于對孩子們的善意而制作的,但實際效果非常恐怖滲人,這是否說明他本身就已經存在一定的精神異常了呢?

山田是一個對孩子們溫柔,也非常關心自己女兒的人,但為什麼他的前妻和女兒卻如此疏遠他,以至于連搬家都不告訴他一聲?這種冷漠絕非尋常情況,哪怕是離婚的人,也不至于完全沒有聯系方式,恐怕前妻和孩子也是被他的這種近乎詭異的執念所吓到了吧。

山田想要的并非隻是單純的“教書育人” 因為這個願望實際上早就已經實現了,山田追求的,是某種更深層次的偏執,至于是什麼,筆者也說不上來,這種偏執不被理解,這才是擊垮山田的核心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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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山田的魔法心靈雞湯,座位下的孩子們全是一張張索然無味、不耐煩的面容,可能孩子們并不是那麼喜歡山田

如果山田放下自己的執念,回歸到日常當中,我相信他是可以融入社會好好活下去的。但本作的第二個關鍵人物,也就是三田導演,為了制作出自己心目中的“完美節目”而把山田推下了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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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的信,幾乎可以确定是三田導演僞寫的,無論是措辭和筆迹都和兒童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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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在黑暗中病态的笑,讓我想到了前段時間看的《異形奪命艦》 此時的他已經将這個謊言作為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雖然作品并沒有明說山田是因為如何原因自殺,但恐怕和三田導演的引導和欺騙是離不開的,一個臨近崩潰的人隻需要推一把就會走近極端,恐怕,山田最終也知道了這一切都隻是一場騙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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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天花闆的拍攝以及孩子們的畫中“飛起來”的魔法少女,明示了山田最後在孩子們面前上吊而亡,幾乎是“飯沼一家”哥哥旁邊壁爐火焰手法的複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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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裡拿着繩子的山田去了他此生最後一節課

上吊的山田終于能像魔法少女那樣“飛翔”在空中,孩子們看着他在天花闆搖搖晃晃的樣子,将這一刻隐藏在自己最深的記憶裡,而這份記憶逐漸演變成了魔法少女恐懼症,演變成了“唱既死之歌”這樣的都市傳說。(然而,從第三集的staff表出現的相關人員來看,這個都市傳說完全有可能是由三田導演自己炒作出來的)

再仔細體會一下三田導演為了制作作品而無所不用極的“惡意” 自然就能理解這個故事的恐怖之處在哪了,第三集最後的staff表,所诠釋的含義與“飯沼一家”最後三張寫着哥哥的紙條是擁有同等威力的。

筆者認為,和“飯沼一家”一樣,本作是非常優秀的作品,因為作品最終的着力點回到了人性這一主題上,代表希望和奇迹的魔法少女變成了鬼魅,善意變成了偏執,無論是山田還是三田導演,或者是作為叙事者的貝冢,他們都陷入了某種執念當中,這一切都标志着人的異化、日常的異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