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劇透,慎入)
昨晚半夜刷完了這步影片,總體而言算是不錯的商業片,但也很難将其劃為恐怖片(開頭被小孩吓到555)或者刑偵片中的任意一類。看完之後,我卻産生了一種奇奇怪怪的感覺。似乎有事情沒有被發現,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被解決。正如黃火土在被送進醫院前嘟囔的那樣。。。

逐幀分析

下面我會帶領你們逐幀分析影片後半段關鍵劇情(從01:30:00 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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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0:00 火土:“妹妹,在跟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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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0:21 此時清芳應該在急診室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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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0:56 新聞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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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1:52 “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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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2:14 女孩空的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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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2:14 女孩的護士被驚吓,注意他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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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2:25 作為女孩的專治護士,女孩不見竟然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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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2:43 “昨天”,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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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2:43 剛出醫院恰好就有一輛出租車,似乎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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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2:43 司機面不改色接下剛發生屠殺的世界大樓的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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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3:10 剛發生惡性事件的世界大樓沒有任何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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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3:26 似乎是某人倚在電梯門上,電梯門開就倒下了的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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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3:26 從飲彈自殺的警衛手裡拿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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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3:43 “你在嗎”“有人在嗎”“喂”作為旁白電話錄音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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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5:14 火土發現空氣中飄散大量黴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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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5:14 手被某種超自然力量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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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5:50 又瞬間完好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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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6:04 所有的事情都早就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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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6:27 女孩當面釋放黴菌(ps:為什麼“醫院”對病人丢了沒有任何反應,反而放任另外一個病号出來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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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6:37 逐步調動火土情感,準備使其入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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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6:37 通過最後的液體(?)實現了場景的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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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7:23 幻境中妹妹、清芳紛紛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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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7:23 火土被幻境中的痛苦擊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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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8:29 黃火土:“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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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8:37 火土腿部,手臂相繼被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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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9:05 殺人手法似乎從兇手嘴裡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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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9:30 反殺後手臂傷口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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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9:30 與組長(請注意沒有任何受傷痕迹)交談。女孩的主治醫生(似乎)出場,恰好接上話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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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9:30 醫生帶他們來看的并不是受傷的女孩,而是“成仙”的死胎。醫生所講的話也幾乎和女孩病情無關:“不是個快樂的小孩”“可以看到他姐姐”,而是毫無懷疑地轉述給兩個陌生人。(ps:“組長”看醫生的眼神從上樓梯一直都很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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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1:23 清芳看到火土突然回家被吓一跳(看起來自然發生,情節流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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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2:04 火土清楚地記得自己還沒有簽字,于是變得警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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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2:19 火土發現下一步有閃燈提示的象棋(1.與開頭呼應,象棋在辦公室而不是在家,進一步印證火土所處非真實 2.“所有的事早就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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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2:46 火土發現清芳的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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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2:46 場景的再次變換(女兒被開槍的走廊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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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2:56 請注意此時的動作,眼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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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2:56 開槍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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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2:56 場景的又一次轉換,原來還在道觀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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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4:06 “這都早就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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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4:21 “我不怕”“要勇敢”究竟說給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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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5:04 組長(無傷口)等人前來營救火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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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5:24 清芳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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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6:03 擡擔架的醫務人員對于粗暴地查看死者屍體的行為沒有絲毫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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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6:46 清芳幾近瘋狂的捶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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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7:58 失去說話能力的妹妹“奇迹般地”開口叫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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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8:16 火土眼睛旁有淚水劃過結論部分

根據以上線索,我幾乎可以得出如下結論:影片所述“真實”,即火土真實生活的世界,在影片一小時三十分已經截止,從那之後到影片末尾浮現碑文,都隻是幻象/夢境/火土的内心世界。後面的部分,全部都是“話劇”,是“安排好的事情”,影片的真實結局隻是開放式結局。既沒有“飛升成仙”也沒有“破獲案件”,女孩就靜靜躺在某個病房,可能死亡被推入太平間,會導緻大規模的黴菌爆發也不一定。

在電影一小時三十分火土進入醫院搶救後,導演迅速地用真實的新聞報道、電話錄音、道教學者的言語以及道觀内依舊存在着的女孩做煙霧彈,迅速把觀衆帶入一個火土“醒來”的世界。這個世界從一開始就充滿着詭異的氛圍,火土一心想找到女孩得到真相,卻一步步被指引,順風順水地走入“安排好”的情節。

最值得懷疑的,也是從頭至尾可以作為現實的錨點的,就是受傷的組長李豐博。隻要那場道觀屠殺成立,那麼後面出現的“組長”沒有一個是真實的組長。因為整個後半段的所謂時間也沒有超過道觀屠殺後48小時,胸部被劃傷、右手肌腱斷裂,頭皮、雙手都是血迹的組長沒有一絲可能痊愈。

我們如何從時間上攻破導演的幻象呢?能夠提供時間線索的不多,我們把讨論時間的重要依據押寶在照顧女孩謝亞理護士的言語上,最後火土離開時,他沒有說完:“你就是那個……昨天...”。話沒說完,但是信息很關鍵。“昨天”,我所能想到的兩種情況,一種是該名護士看到了昨天黃火土被推進急救室,也就是說火土是“今天”醒來的。而且女孩是今天下午跑掉的,但是她對于這件事毫無愧疚或者擔心等情感。還獲得了豆瓣網友“笑的有病”的評價。從可能性上看這似乎是看起來合理的。但是,他作為一名奇怪病患的專職護士,接觸到早上送入急診病例的病人的概率有多大呢?況且火土進醫院時大部分時間帶着氧氣面罩,看着護士仔細端詳火土的模樣,他似乎是見過火土全臉的。但這又如何得以實現呢?我想,排除演員“帶資進組”的可能性,他的表演是有深意的。同時,後面的情節可以推斷在女孩創造的幻想中,他是可以易容成為其中的人物的。那就指向第二種可能,護士就是謝亞理。正如幻境中的清芳是由謝亞理飾演的一樣。就像瑞克與莫蒂中的Mr.Frundle一樣,萬事萬物都是她的一部分。他在幻境中可以用盡手段,造一重又一重幻境,使得火土向他開槍。那假裝成别人,為最後做準備也是小菜一碟。另外一個線索,也就是我在逐幀分析時提到的,火土開護士的門時,護士正在做的動作,與謝亞理假扮清芳以妹妹為人質威脅火土時舉刀的動作一緻。謝亞理作為稱職的“演員”正在“排練”,不巧被火土闖入,看個正着。不過她完全不用擔心事情敗露,因為“所有的事早就被安排好了”。兩相比較之下,我願意相信護士所說的“昨天”就是道觀屠殺的那一天,他與火土的直接的接觸。

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得出結論:“所有在火土的幻境中存在的人,或多或少有謝亞理意志的滲入,必要時謝亞理可以附身他們,通過演布置好的戲達到目的。”也可以推斷:隻要存在完好的組長,那就不是現實。

對于謝亞理走失一事,在現實中不可能發生,因為謝亞理作為殺人案件的主謀,引起了那麼大的道觀屠殺的直接嫌疑人,在醫院,不可能不被重點監視起來,也不可能存在這種病人消失自己微微一笑的護士,也不可能存在剛發生了屠殺事件的場館作為目的地,司機師傅不勸阻也不害怕,反而失去所有情感,行将就木地作為工具人運送主角去目的地的行為,作為兇案現場的大樓裡的道觀,也不可能沒有被封鎖,被嚴格監視,而隻有兩個警衛看守。謝亞理二次住院時的醫生是解釋劇情的工具人,作為人質的妹妹是工具人,最後運送屍體擔架的醫務人員統統是工具人。在幻境中他們失去所有的個人意志,被謝亞理操控行動,戲裡完成了對主角的誘導,戲外完成了對觀衆的欺騙。一切的一切,就是事先安排好的棋局,隻需要按着電子燈的提示一步步走,不必思考有如何的不合理。片中主角的行動如是,被導演鏡頭語言欺騙的我們亦如是。當我們把棋盤推翻,事實才會得以重現。

我們可以确證的隻有謝亞理在第一重幻境的死亡。謝亞理會在“少陰太陽”的人的意識世界裡成仙嗎?謝亞理最後倒下的時候,“我不怕,要勇敢”。似乎并不全是對自己說的,也許是火土意識到了自己身處的虛假世界,奪取了謝亞理的控制權,是自己腦内對自己的叮囑。

也許清芳在最外層的現實裡确實重重地捶打火土的胸口,也許火土他的确流淚。 但即使到電影最後,陪伴主角的,見證他死亡的仍然是胸口無傷的組長。

不要相信!不要相信!不要相信!

醒過來!醒過來!

“妹妹,在跟我說話。”

把時針播回電影一小時三十分,在那裡停止。對,沒錯,那就是你要的真相。

所有經曆的一切,都在那句話之前。

他做了一場夢,而後,他的血清素多巴胺繼續飙升。

他去了太空漫遊?

不。他在夢裡享受妹妹和他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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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