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從性别研究的方向談一點點我的想法
老鄭挺好玩的,感覺很适合做性别方向的文本分析。蠻早就有人提過中文的性别語言主體是以順直男性性别經驗塑的,which means人“human”約等于“男人”。導演王曉豐說他想拍“小人物的故事”但我覺得還不止于此。更有意思的是他抓住小人物的同時還看到了父權社會、陽剛氣質外遊離的一些男+人的東西,有老鄭作為一個“不怎麼男人”的男人的東西,也有他作為一個人的東西。
比如主角老鄭因為自身的一些生活習慣和性格:愛幹淨,柔,管閑事等等被認為不符合傳統意義上二元性别論裡的男性氣質,即陽剛,粗犷,能掙錢,圓滑,大酒大肉etc,而被由父權所主導的主流社會和“男性集體”所排斥(老婆跑了,領導和鄰居認為他是傻蛋,慫的一匹,不是“真男人”)這種外在的環境和周圍的人在否認老鄭“做男人的資格”時也是間接否定了他作為人的集體歸屬感和尊嚴、價值,導緻了他覺得自己幾十年都過的很窩囊,找不到生活的方向,渴望他人的肯定。
在後續文本的處理上,影片也保留了一個人物的連續性和層次。老鄭做了街道俠以後開始從一個階段滑倒了另一個極端:以前他是窩囊廢,人見人欺負,現在他是老虎,見人就咬,發洩心中長久的怨氣。但亂咬人的老虎最終也是紙老虎,他以為以暴制暴,用基礎的武力騷擾别人就可以站在道德制高點,獲得融入陽剛社會的“準入券”,但是在做了這麼多這麼多事情以後,他依舊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想要什麼,主體意義上的模糊和自我的未被構建都讓他一切反英雄,反父權的行為變得可笑和荒誕,老鄭的行為變成了一種消極的反抗。除此之外,亮亮對他“英雄行為”的拷問、老鄭和按摩女的情緣之後的兩次扶腰都給我感覺在指射老鄭在不同層面的菲勒思之萎。
上午看朋友們在聊體育,裡面就提到現代的體育競技的機制都是建築在異性戀矩陣上。雖然不是完全同意弗洛伊德對足球這項運動的分析,但是對于這項運動中大量力比多的投射和菲勒思崇拜感覺還是挺有趣的。但我也不知道導演到底有沒有往這方面想,我也沒排上隊舉手,但是沒想過還能這麼處理的話 抓得很精準?
私心一點講。老鄭挺像我爸的。我爸活的不窩囊,但很擰巴。他不認同很多男性群體的行為,但也沒有向上的動力和意識去擺脫(也擺脫不了,父母,家庭)看到老鄭就想起我爸,希望他以後能找到自己,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不要那麼孤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