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本片的傳奇開始的時刻還得從某張姓演員的親日身份被揭穿開始,事件發生之後這一切就似乎變得有些荒謬,主旋律作品通貨膨脹的時代,天下熙熙皆為利往,終于還是混進了“敵特分子”。

此後本片就開始了超長戰線的換人、換臉、補拍、重剪的“塌房公關四件套”操作。因此看到它在勞動節前忽然無預警宣布角逐五一檔時我還稍微有些驚訝,腦中想象不出修正版的成色到底有多好才能讓團隊決定在重要檔期上映,畢竟經過長時間後期重制的影片幾乎沒有成片質量優質的先例。結果是,不僅是我天真了,這部電影的主創團隊大抵也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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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述一下本片的成品質量的話,其質感大約是介于最低檔次的網大和最高檔次的電視廣告之間,至于其它方面,它沒有任何劇作、表演以及視聽能力可言,随便地就像老年人随手記錄生活的短視頻。

不過必須要提及的是,如此嚴重的重制對影片的破壞性确實是傷筋動骨的,即便是花在這個項目上的總投資不低,但是最終能花到刀刃上的錢被動地、必然地很有限,所以核心主創背鍋40%,不背調直接投靠流量的選角導演背鍋60%吧。(由于木已成舟,下文将不再用“目前成片”稱呼本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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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清湯寡水,片湯話反複說的無聊劇情之外,我發現《維和》的主創還是喜劇創作的一把好手。

片中有一處情節是黃景瑜和鐘楚曦需要秘密潛入原住民村莊和被反派盯上的重要證人接頭,而兩人想到的暗度陳倉的計劃是化裝成黑人。

不得不說劇組選用的油彩品控還是十分好的,兩人出場之後接連三四個鏡頭我都沒意識到他們是鐘和黃,直到鐘楚曦忽然操着極其蹩腳的,一看就是為了拍戲臨時速成的當地語言開口介紹他們兩位時,我才在震驚地被從沉沉睡意中笑醒。其實如果鐘楚曦不說出黃景瑜的身份,恐怕直到這場戲結束我都無法認出他,他精挑細選的髒辮假發、頗具非裔風格的龅牙+凸嘴還真是蠻“入鄉随俗”的。哥們提前就給大夥把《中國新說唱》給演了,這是真gang gang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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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楚曦犧牲的段落是其中最可笑荒謬的,在她毫無理由毫無邏輯地莫名其妙送死倒地後,影片剪了一段非常長的她躺在地上無神地望着隊友以及難民母子的反應鏡頭,以及對方一邊嘶吼哭喊一邊不對施救展開任何嘗試的僵硬表現。

黑人女孩還一直在“Ding!Ding!”地呼喊鐘楚曦,有些诙諧的腔調搭配讓人摸不着頭腦的劇情讓整個段落看起來更像鬼畜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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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拿着顯微鏡仔細查看我們根本分不清海報上的小腦袋們誰是誰,就像片中空洞幹癟的人物剝下外表根本也都是一群僵硬的正能量散播機器。

此地的文化是磨滅個性、擁抱主流、殺死弦外之音,這些喉舌電影還真是淋漓盡緻地體現了這一點,從磨平每個人的外形開始将大家規訓為流水線上的螺絲釘。

隻是事到如今觀衆逐漸不願意每天到電影院去看一群僞人如何宣傳為體制獻出一生到底為何是福報了,螺絲廠随之面臨着大面積下崗潮,這個賽道能吃到的紅利稀薄了,潮水退去了,到底有沒有在裸泳便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