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東方西方,龍都是一種強大、驕傲的動物。隻不過在中國,為了粉飾王權,将龍變成了祥和、威嚴的符号。但在西方,龍依然保持着原始的獸性,還帶着噴火的魔法技能。
哈利波特小說中,龍出現了多次,比如《魔法石》中,海格将一顆龍蛋孵出了一隻挪威脊背龍;在《火焰杯》中,四位勇士們分别對付四條龍:一條威爾士綠龍、一條中國火球、一條瑞典短鼻龍,以及哈利波特抽中的匈牙利樹蜂。
這些龍都兇猛可怖,雖然被勇士們打敗,卻并不可憐。書中最可憐的龍,是《死亡聖器》中,古靈閣裡那條烏克蘭鐵肚龍。
哈利三人組為了拿到伏地魔的一個魂器,潛入古靈閣,沒想到遇到了傳說中的龍。小說中是這麼描述的——
一條巨大的火龍栓在前面的地上,阻止人們接近那裡的四五個最深的金庫。由于禁閉在地下太久,巨龍身上的鱗片已經變得蒼白松動了,它的眼睛是渾濁的粉紅色,兩條後腿都戴着沉重的鐐铐,上面的粗鍊子連着深深打進石頭地的巨樁。它那帶尖刺的巨翅收攏在身體兩側,如果展開會充滿整個地下室。巨龍朝他們轉過醜陋的腦袋,發出一聲讓石頭都發抖的巨吼,張開大口噴出一股烈火,逼得他們順着過道往回跑……
這條被囚禁、常年不見天日的龍,凄慘衰敗,活得不如一條狗。
它是妖精們的奴隸,替它們守着地下的财寶——
妖精說:“……我們有辦法控制它。它已經對叮當片形成了條件反射。”……妖精拿出一些小小的金屬器具,搖起來發出響亮而清脆的叮當聲,就像小鐵錘砸在鐵砧上。
“……它一聽到這個聲音就會想到疼痛,就會撤退……”
他們搖着叮當片再次轉過拐角……巨龍又發出一聲嘶啞的吼叫,朝後退去。哈利能看到它在顫抖,靠得更近時,他看到了它臉上一道道可怕的傷疤,猜測它是被訓練得一聽到叮當片響就懼怕火熱的寶劍砍來……
看到這裡,我不禁為這條火龍感到可憐,更有種物傷其類的可悲。我們很多人不也是龍嗎?
妖精為了财富可以不折手段。在它們的暴力馴化下,堂堂的火龍竟變得如此膽怯瑟縮,畏懼于一個小小的叮當片。龍遊淺灘,虎落平陽。
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它已經忘記了在天空翺翔的自由。
幸好,它遇到上了哈利波特他們。
當三人組拿到魂器,被古靈閣的妖精們追殺時,哈利忽然有個靈感,或者說産生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他舉起魔杖,一邊向繼續逼近的妖精們發射昏迷咒,一邊炸開了栓着巨龍的厚重腳鐐。
巨龍還沒有意識到它已經自由了。哈利、赫敏和羅恩爬上了龍背。這時,巨龍才意識到了鎖鍊已經斷開。
一聲怒吼,巨龍立了起來,張開了翅膀,升向了空中。尖叫着的妖精像保齡球瓶一樣被撞倒在一邊……它張開大嘴噴出火焰,炸開了隧道,洞頂碎裂坍塌了……赫敏用魔咒幫助巨龍擴大通道,挖開洞頂,讓它沖向上面新鮮的空氣裡……
緩緩前進的巨龍咆哮着,似乎感覺到了自由,感覺到了前方的空間……巨龍終于找到了可以展翅的空間,它有角的腦袋轉向了門口,聞到了外面涼爽的空氣。它邁步而出……然後騰空而起。
J.K.羅琳花了許多的筆墨來詳細描寫巨龍重獲自由的過程。不僅讓主角三人組拿到魂器逃出生天,更讓一條苦難的火龍再次飛上天空——作者一定很享受這個結果,也讓讀者感受到這快樂的時刻。
不僅是這條火龍,還有《密室》那集,哈利幫助小精靈多比獲得自由的情節,也是這本小說讓人感動的高光設計。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抛。
自由兩個字,不論用什麼題材、什麼方式來描述,永遠都那麼振奮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