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記,非長評,真正的香港新電影。

與《高度戒備》的對照詮釋讓我清楚地意識到吳鎮宇的兩次「錯誤」表演是如何展現著時代的身體。《高度戒備》中吳鎮宇不僅對抗著盡皆過火的港影前史,甚至也對抗著該片外馳內張的時代氣息捕捉與港影狀態更新,身體愈是松馳,怒火愈是散漫,不合理也就更合理,似乎一切都無可避免,再憤怒的人也無法避免自己的狀態滑向「安定」;《濁水橫流》也是類似的非典型寫作,吳鎮宇的表演愈是沒有分寸感,愈是有表演痕跡,反倒愈反襯出對抗上的散漫與無焦點,怒火不可捉摸,無法對準任何一個人卻又可以對準任何一個人,我們(這些局外者)終究隻能從外部從表層把握時代的命脈,口中說的是「我唔系憂愁,系憤怒」,但事實也許是「我唔系憤怒,系憂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