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上刷到過這麼一條:“女性需要發展出一種享受尴尬的能力,不去給人兜底。”但是《好東西》讓一句話接着一句話,把一切都掰扯開來,哪怕它看起來極其瑣碎:這個觀點從哪裡來,你對我的評判又是否公正?
《好東西》是一部充滿論辯的文本電影,它下的論斷、“金句”太多了,以至于我們會懷疑,“這是現實的嗎,這是自然的嗎?”如果是驚悚片,喜劇片,神話片,人們一般不很在意它是不是自然,但這是“女權主義電影”,“小妞電影”,它所描述的是在上海,在一個女性受教育的年代裡,女性的挫折與渴望。因此,對它的期待變得好狹隘,我們看着這部影片,害怕看見任何不那麼“與我相類”的東西。
但那并非是一種生活的簡介,并非是一項代言活動。它不能為任何人代言,而我始終相信的是電影、書本,呈現出的是一個态度,一個負責任的創作态度,在這裡,邵藝輝的态度就是:她将表達,她将呼籲看見。看見女性的家務勞動,看見女性的兩難,也看見女性所有被認為是短見的,或者不夠道德高尚的歡愉和争執。哦當然也看見男性的努力。
當我看到微博上那段話的時候,我所想象的是一個“不讓話落地的女性主義”。就是我們争辯,直到辯無可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