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應大放異彩,我已大放異彩。荒廢才華是罪過,所以我已凸顯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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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藏起來》

(因為這是一部意識流+傳記形式的電影,所以這次我将使用生平經曆來簡述。)

[安東尼奧·利加波爾],天真派與原始派藝術家,他的一生與梵高類似,在他死後,也如梵高一樣出名,但直到此時,他的童年故事才為人所知。

1899年安東尼奧出生于瑞士的蘇黎世,他的父母是意大利遷居德瑞邊境的非法移民,但父親在他出生不久後就不見蹤影,隻剩母親獨自照料他和三個兄弟,安東尼奧自幼就展現出了他的與衆不同,身為發展遲緩兒童的他,智力完全、卻内心羸弱,在學期間被老師和同學嘲笑、不受任何人歡迎,在這種狀況下,安東尼奧的内心開始扭曲,患上了嚴重的精神病的他,會經常性的狂躁和傷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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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3年,安東尼奧的母親與三個兄弟皆因食物中毒而去世,事發當時,安東尼奧正居住在一家殘障兒童學校内,因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安東尼奧後來被一對當地的夫婦收養,但那對夫婦因為他的精神問題,一直待他刻薄,甚至被送進精神病院管教。但随着安東尼奧非法移民的身份問題被揭發,1915年,年僅16歲的安東尼奧被迫遣送回意大利。

被遣送回國的安東尼奧在意大利沒有任何親人,也沒用任何親屬,當地政府對他也不管不顧,童年的坎坷帶給他的精神疾病與身體疾病,制約了他的性格與态度,他就此開始了可持續的窮困潦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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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意大利郊外流浪,飽受饑餓與寒冷,睡在豬籠雞舍裡、在野外荒野求生、啃食老鼠與樹根,被周圍所有的居民排擠與唾棄。但所幸,安東尼奧智力正常,他懂得如何賺錢,與生俱來的繪畫天賦讓他在沒有接受任何正規訓練的情況下,用野外的天然材料做出了美輪美奂的畫作,他畫出女性的胴體,挂在自己的小屋裡,向慕名而來的男人征收一次導管費,安東尼奧以此為生。

直至1928年,穿着破衣爛衫的安東尼奧終于等來了自己的第一位伯牙,意大利羅馬學院派雕刻家雷納多·馬紮克在野外發現了他,他與生俱來的恐怖的繪畫天賦讓年齡與其相仿的雷納多羨慕,他将安東尼奧帶回了家,為他提供了全新的衣服和食物,然後教導他正統的繪畫和雕刻方式。

跟随着這位良師益友,安東尼奧幾乎在轉瞬之間就超越了雷納多,并且開始了漫無目的的繪畫生活,雷納多從未強迫安東尼奧做什麼,隻是與他一起生活,雷納多的母親也沒有避諱安東尼奧,他們一家把安東尼奧當做自家的孩子一樣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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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景不長,時間來到1936年,雷納多一家為了躲避戰亂,隻得逃往羅馬,而此時的安東尼奧舊病複發,雷納多一家無奈,隻得将其送進位于瓜斯塔拉的精神病院,在那裡,安東尼奧多次自殘。

1941年,安東尼奧的第二位伯牙,雕塑家安德烈·莫紮利幫助他離開精神病院,并歡迎他下榻在雷焦艾米利亞附近的瓜斯塔拉的家中。

而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安東尼在意大利軍隊中擔任德國軍隊的翻譯。

1945年,在毆打了一個德國士兵後,他被關在精神病院并在那裡待了三年。

1948年,安東尼奧回到了莫紮利身邊,他開始更加強烈地繪畫,漸漸地,瓜斯塔拉的人們都在傳頌這位真正的瘋子藝術家,聞訊趕到的記者、評論家和藝術品經銷商也開始對他感興趣,安東尼奧輕而易舉的賣出了多幅繪畫,他也買下了人生中的第一輛摩托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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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安東尼奧的第一次個展在羅馬的拉巴卡西亞畫廊正式展出,各路華貴紛至沓來,隻為一睹名聲大噪安東尼奧的風采,但安東尼奧并不享受衆人的欣賞,因為童年的經曆,他看得出哪些是真心、哪些是恭維。

1963年,瓜斯塔拉當地政府特地為安東尼奧進行了一次回顧展,但此時的安東尼奧對此已無所在意,在他64歲的當下,他思考着的隻有兩件事,一件是娶一位女性為妻,一件是治好不久前因車禍而癱瘓的手。

但最終兩件事都沒有獲得結果,安東尼奧的病情不停惡化,在臨終前,安東尼奧拜托一生的摯友,雕塑家安德烈·莫紮利在他死後為他修建雕像。

1965年5月27日,安東尼奧卧榻在孤獨之中,思念着早已離世的母親,于天主教會的病房内終了此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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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我的看法

或許相比起十九世紀的荷蘭畫家梵高,大家對安東尼奧·利加波爾這位被譽為“意大利梵高”的畫家不甚熟悉,實際上,不光是兩人的創作風格有些許相似,更同樣深受精神疾病的困擾,并嘗試在痛苦中通過創作來尋找自我。

隻不過比起梵高死後作品才獲得世人的關注,安東尼奧·利加波爾的畫作在他生前就受到許多藝評與收藏家的肯定,讓他脫離藝術家普遍困苦的生活,甚至還擁有2台汽車與12台重型摩托車。

但安東尼奧雖然生前已有功名利祿,但是他始終孤獨一人,在我查到的資料中,除了他的雕塑家朋友安德烈·莫紮利,他一生幾乎沒有可以攀談的對象,他始終在孤獨與病痛中飽受折磨,功名利祿對他的作用或許還比不上有一個人向他表示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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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電影的第一個鏡頭,在一件大衣下包裹着的安東尼奧隻留下一隻眼睛窺探四周,那自我封閉的哀愁與孤寂僅僅在此就到達了巅峰。

導演利用場景與濾鏡色彩來展現不同的安東尼奧的心理,例如年幼時飽受折辱與摧殘、被驅逐和流浪時,運用的是極冷色調,這些對鏡頭和顔色的把控将安東尼奧内心的陰郁表達的淋漓盡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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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第一位伯牙雷納多将他找到,為他提供溫暖的住房與食物時,畫面轉瞬間變成了極暖色調,安東尼奧的心理轉變可見一斑,他在雷納多這裡找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與放松,自此開始,畫面的暖色調幾乎從未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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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安東尼奧第二次求愛被拒絕時,畫面冷暖交接,安東尼奧的内心掙紮被強化到了最大,自我的追求與對于愛的追求全部傾倒,他的生命也迎來了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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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奧·利加波爾,你究竟是什麼人?

在看這部電影前,我的上一部電影是《與瑪格麗特的午後》,那部電影講的也是一個童年時被愛拒絕的人,在年老時找到了愛的方向與嶄新的自我的故事。

這兩部電影接着看,無疑是一種巨大的諷刺,不是對《與瑪格麗特的午後》,也不是對《我想藏起來》,而是單單對于安東尼奧·利加波爾這個人。

安東尼奧感受着與《瑪格麗特》主角查爾曼一樣,甚至更過分、更迷離的童年,他因此罹患精神疾病,一生都未遇見愛,哪怕在晚年時擁有龐大的财富和無數車輛,他都孤獨無比。

在電影裡,安東尼奧不停的喊着一句話:

“你以為我是誰?我是個藝術家!”

但其實,困擾他的不是一種叫“我是藝術家”的情緒,而是沒有得到愛和認可,因為童年的經曆,他了解身邊所有人的情緒,他分得清什麼是恭維、什麼是鄙夷,真正在他人生大路上以最純粹的感情待他的或許隻有他的母親和兩位伯牙及其他們的家人而已。

而在安東尼奧臨終前,他最後思念的人,是他的母親。

影片的叙事節奏與安東尼奧的境遇骨肉合糜,全世界難尋屬于他的平靜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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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

我很少誇贊一部電影的演員,時至今日,能超越電影,以自己的最本位演技征服我的視角的演員隻有[麥斯·米科爾森]、[阿德裡安·布羅迪]以及[威廉·達福],但是我看這部電影時,我被飾演安東尼奧的[埃利奧·傑曼諾]再次征服,他仿佛真的安東尼奧出現在現代的熒幕上,為我們講解他的故事。

他的怒吼、他的咆哮、他的恐懼和小心翼翼都在不經意間将我的思維開始接納,并與安東尼奧開始共情,那近乎瘋狂、近乎天真的演技,将如此厭惡人類卻又如此深情且渴望着愛的安東尼奧诠釋的完美無比。

藝術

這部電影在場景與濾鏡上堪稱真正的藝術品,如此純粹、如此美麗的攝影簡直令我心馳神往,在看這部電影前,我見過最好的場景攝影電影是《哈桑的義務》,但是這部電影的場景攝影卻将其遠遠地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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