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或情借来填一晚 终须都归还 无谓多贪
犹疑在似即若离之间 望不穿这暧昧的眼
似是浓却仍然很淡 天早灰蓝 想告别 偏未晚 ——《暧昧》/王菲
林夕果然是写情的高手,总能分毫不差地洞烛爱情里那些不为人知的幽微。「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间,犹疑在似即若离之间」这两句歌词道尽了暧昧的苦涩与甘甜。
暧昧是一段感情成形前的过渡状态,不全然是一厢情愿,但离两情缱绻又有一步之遥,所以会各自琢磨是不是要打破两人目前的舒坦关系,因为一旦一方先告白,打破了那种「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恐怖平衡,也可能需要承担失去对方的风险,所以若非有十足的把握,一般人应该不会太快提起勇气告白,尤其是遇到一个你非常珍惜、想要陪伴一辈子的人。
吴美珠对奇善谦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
「以后不要叫不存在的,要叫存在的,生病的时候,难过的时候。」
他让她唤他的名来取代不存在的称谓,眼底尽是心疼与不舍。因为她生病,第一次感受到害怕;见她神采奕奕,便又跟着笑逐颜开。即使身处陌生环境,也因为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而甘之如饴。
那个他不懂的电影世界逐渐成了她的代名词,就像她也曾参与过他的世界那般,陪伴,成了彼此在低谷时最长情的告白。
「不想做就别做。」一如她曾对他说过的话,是她先让他知道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得去克服。
曾几何时,那个只能独自消化挫败,再独自收拾心情的吴美珠,瞬间有了莫名的底气,一股由然而生的力量。那些萦绕在心头的忿忿不平似乎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被弭平了。
「我怎么突然觉得什么都能做到了?本来是做不到的,但感觉都能做到了。你真的有给我带来正面影响呢。」她望着他,有感而发。
奇善谦对吴美珠来说,便是这样的存在。
爱情故事大抵都是这样展开的,偶然相识的两人透过聊天来熟悉彼此,随着话题深入内心而扩大好感,尔后,为了确认真心,偶尔试探,偶尔卸防,就像跳探戈般,一进一退、亦步亦趋、若即若离地舞动着勾引的节奏。
——感觉这次没错过机会。
——什么机会?
——好好对妳的机会。
因为一通电话就赶赴外景现场的理所当然,不问原因,只因她就在那里。「我以为妳是在给我机会。」会这么说的人其实并不迟钝,至少奇善谦懂得这是种「对她好」的表现机会,尤其在尽释前嫌之后。
——抽签都是随机的,我总是变来变去的,但英日总是在同一条赛道上拿冠军。我觉得超神奇的,妳不觉得吗?
——我觉得现在更神奇,因为做对了,觉得等你等对了。
奇善谦没有接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吴美珠羞却别开的侧脸,意味深长的。
暧昧的最后阶段,就是早已明白对方的心意却又彼此心照不宣,只差一句正式的告白,或是一个表白的契机而已。
然而,一次的弄巧成拙却也可能会让前功尽弃。
「每次刚觉得近了点,就又这样,好像被什么划开了。」
「如果觉得我无趣了,直接坦白告诉我。」
该开口挽留的勇气,该用心传达的情意,都止步于言不由衷的进退失据。
「那件事,我一直都在做。不是让我喜欢妳吗?」
「那个……不是在拜託你,是我鼓起的勇气。」
他以为的告白,在她听来却更像是个施舍,即使理应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
她失望离去的背影,在他看来就像无声的拒绝,即使明白全是因为自己的失误。
「宇植啊,对不起,让你先鼓起勇气。」电话中突如其来的脱口而出,其实是对吴美珠的歉意。所幸,爱情初丁还能即时参透言下之意。
在结束暧昧的最后一哩路上,依旧是步步扎心。
「告白吧,美珠,那才能开始。」同居人朴枚伊再一次一语中的。
????【后记】
结束暧昧的方法是告白,而告白通常是由先提起勇气的那方来打破僵局。
特别喜欢编导在告白前后的描绘,比如,吴美珠各种「告白失败」的脑洞大开,明明前脚才嚷着自己做不到,后脚就壑出去似地一鼓作气「交代」见面,接到回电的瞬间却又像握着烫手山芋……。明明有着「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的觉悟,下一秒却又像只缩头乌龟逃避现实。
此段情绪起落一气呵成,那俨然一付为爱患得患失的模样,自然又真实,你是否也像我一样?那不自觉上扬的嘴角就是过来人的证明。
在爱情面前,我们往往无所畏惧,却也常常无比窝囊。
而结束暧昧的最好时机是两人同时都渴望确认关系,不管是先鼓起勇气的吴美珠,还是害怕关系会结束的奇善谦。
「我很怕我们的关係…会结束,越继续就越害怕。
对我来说,只有在妳喜欢我的时候才是有意义和珍贵的。
可是,妳的那份感情,確定是恋爱的感觉吗?
妳是不是也想跟我牵手、跟我拥抱、跟我接吻?
这点我搞不太懂,我是那样的……不要討厌我。」
奇善谦真心诚意的这段话,大概是我看剧以来所听过最朴实无华的告白,没有华丽的词藻堆砌,也没有引经据典,只有当下最真实直白的心意传达,自然能触动人心。
另外,刚确认关系后的尴尬氛围也微妙呈现在喜不自胜却又手足无措的反应里,不知何时该牵手,何时该开口......从暧昧走到相恋,似乎也需要一段适应期啊~
当然,这样自然动人的桥段除了编导的功力加持外,更是要归功于男女主角的CP感爆棚,任时完的细腻演技自然不在话下,申世景也终于有了当之无愧的代表作,两人戏里戏外的互动火花更是为剧迷所津津乐道,追剧之余,不妨也看看花絮,这才是完成这一出戏的最佳解方。
PS 其他集数 :
You Had Me at Hello ║EP.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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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的艺术║EP.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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