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水月在手》是用诗的方式拍纪录片。第一个镜头是渡口与渡船,随意几句儿时记忆对白,恰是象征人生的津渡与漂泊,流逝的与留存的,有意的与无情的。篇章以古典建筑空间命名,第一篇是大门,英文字幕更具暗示:entrance入口,人生的另一种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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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镜与配乐极妙,将叶嘉莹先生与整个民族的文化历史相连,这是老杜的写法,也是先生本人的写法。一切世法皆是诗法,一切诗法皆是世法。诗心是寂寞心。看不懂这段空镜的人想来也读不懂荷马史诗,“它们呈现了一个美好的世界,对世界的美好感觉是史诗悲剧特征的一部分,因为有那么多东西将会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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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在佛像上,如同佛也为人间一夜白了头。此刻,我突然意识到:所有的痕迹,到后来都会变成时间的痕迹。所以我们瞻仰的不是他物,而是时间——这最伟大与最永恒的命题,在金石古书堆里一次次变幻面目反复出现的神妙的精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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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以百凶成就一词人”,换一种说法——“现在,我可知道了,我可懂得了,科斯佳,在我们这种职业里——不论是在舞台上演戏,或者是写作——主要的不是光荣,也不是名声,也不是我所梦想过的那些东西,而是要有耐心。要懂得背起十字架来,要有信心。我有信心,所以我就不那么痛苦了,而每当我一想到我的使命,我就不再害怕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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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仕也,行其义也;道之不行,已知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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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先生真真是“穿裙子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