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是本学期中reading week了,两年在英国大学的research快要结束,接下来我将面临着是否要选择回国还是继续留欧的抉择。

这两年我的日子不算是那么轻松的,但是我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理解和心疼过我的母亲,一个人在家的她,我对她的作用是强大的心灵支柱。

面对文学与作家,两者我都不陌生,18岁那年我就因为曾经在《戏剧之家》杂志上的刊登的一篇4万字的舞台剧本被政府选中面向社会演出而一时在当地名声大噪,后来我也曾拜在刘亮程先生的木垒书院一齐生活:我见过刘亮程先生是怎样开车的,行驶在乌昌高速上,他戴着墨镜稳稳地穿梭在天山云海之中。我也见过他在吃饭、劳作、读书,还有第一次见面时问我从哪来,问我读哪些当代作家。

在欧洲的生活,又是给了我以另外一种感动。

我记得我在梵蒂冈美术馆来来回回地就是为了寻找那个还在希腊时期的一场夜晚中那个中国人给我一遍又一遍叨叨的《雅典学园》,梵蒂冈美术馆那么大,我手机没了电,只好在美术馆中从正午一直找到了黄昏,那天我一回头看见了第一次被我遗漏的墙上的壁画,我盯着会猛然惊忆起我在爱琴海边巴尔干半岛上所看见的一切:炽热的海风、安哲罗普洛斯拍摄过的漫长的海岸、那只在纳夫普利翁海堡独自生活的狸花猫还有那些我不能说出不能记住的人物肖像与雕塑。

世界依然很大,对于我来说我知道世界很大,而自己,还有所有人终将与其告别,这是我的不幸还是幸福?

我经常行走,此时窗外的夜已极深,就在我打下这些文字的时候,世界上的故事还在悄然发生,有欢快的有不幸的有激动的瞬间也有难以割舍的告别——

两年前我第一天到达英国的时候,我是沿着湖边的城堡彳亍着以试图感知这个距我故乡千万里之外的英伦小岛,我想,分界洲岛之于几位作者还有众多的观众们一样,是我们每一个人生命中的一段重要驿站,也是我们每一个人生命中的一个湖边城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