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斯像是一个极其冷静的诗人,他的每一个彩色镜头截下来都美到窒息,但电影的无配乐和悠长而缓慢的节奏,加上对人物极其冷静的特写。在他的镜头下人物的神态是被削弱的,他把所有可以去表达出人物情绪的点都做了弱化处理。

电影是用记者的记录视角去切入的,而在剧情发展之初,导演已经把“真实”立在了主题上,表达手法的“真实性”,故事背景的“真实性”,甚至于记录的人便是导演自己,是打破了第三面墙的结果。 但,阿巴斯用真实的手法去叙述了一个真实的假故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穷苦人民因为自己的幻想和体验去假扮大导演的故事。

文艺作品里有很多描写“认识自己”这一主题的,而阿巴斯给了完全不一样的、唯有电影展示的角度加以张扬他高超的表达手法。直到最后主人公从监狱出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他假扮的导演,电影用了“录音机较差”的方式去表达了一种声音的断断续续,再去回扣到电影中提及的“自行车上的人”这一电影,直到结尾导演也没有在主人公假扮大导演这一行为上的包容度上松口,本就露出裂痕的玻璃彻底在结尾被摔碎。

再者,便是阿拉伯半岛的苦难,导演一点都不怯懦于表达苦难,包括开头的车上交流的服兵役、在原告家中孩子表达出“家里已有几位毕业一年多找不到工作”的现实、还有庭审结束原谅词中再一次表达出社会水平低下而被告找不到工作养活家人的苦难、也是被告在表达出因为阶级而限制了自己的导演梦等等...

电影中除了用记者视角,还以彩色描写庭审之外线,黑白表达庭审之内线,加上除了电影结尾整段电影都没有配乐的剧情。所有的,可下沉、可挖掘、可引起共鸣和对电影表达的重新思考,都意味了它的举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