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里见角色刻画失败,让我不能接受这个剧有如此高分。或许2003年的三观与现在不太一样。

我能想象到创作者想表达什么:财前是肮脏的、向现实屈服的、但有理想的医者,里见是崇高的、完美的医者。原著我还没看,但电视剧并没把这点刻画好。财前在我看来并不肮脏;而里见的行为根本不自洽,完全是别扭圣母。

程序正义vs结果正义

他们两人并不是程序正义与结果正义之分。财前是结果正义没错,但里见是既要又要。小西绿的时候,他先是要结果正义;财前给了他结果正义,他又找人要程序正义;轮到女医药代理的时候,他不能接受大学的程序,就又抛弃程序正义。

里见是一个非常“灵活”的人:程序不合他心意的时候,他觉得程序有问题;别人没遵循程序,他又追着别人要程序正义。

救一个vs救一万个

里见支持者喷反对者时,最常用的一句,就是说“祝你看病的时候遇到财前教授”,我真的会笑。(首先,财前教授的医术是很高的,遇到他真的可以乐开花)

这是个经典命题,救一个还是救一万个。你要非说“如果你是那一个,你怎么选”,那我同样可以问你“如果你是那一万个,那一个不是你,你怎么选”。展开来说就是,“如果你得癌症了,你希望遇到财前还是里见”,换成“如果你五年后得癌症了。假使财前得势,他建立的癌症中心可以拯救你;而假使财前失势,里见没有能力搭建癌症中心,你还是支持里见吗?”这个问题本来就很无解;而给人扣上一边去做假设,完全没有意义。

你只看到里见为了小西绿奔走东西;你没看到他手上的其他医患,因为他圣母心、效率低下、而被忽视的患者。一天只有24hr,就算不吃不睡,他这个速度,又能照顾多少病患呢?如果他提升效率,可以拯救多50%生命而损失20%人情味,你还会盲目支持里见对每一个病患的过分上心吗?你怎么知道你那么幸运,就是被里见关注的那一个,而不是被他忽略的那一个呢?救一个和救一万个这个命题的答案,确实无解,但从概率上来看,每个个体,更可能成为那10000/10001,而不是那1/10001。

理想vs现实

现实生活中,我们肯定要做财前,而非里见。财前的做法是不完美的,但是现实的、可行的,且是最有效的,即:采用腐败系统中不成文规定的肮脏手段(为当教授而行贿),为了能让自己爬的更高,掌握更多权力之后,去做真正能够改变腐败系统、造福更多人的事情(兴建癌症治疗中心)。如果你要做里见,在现实生活中,很难有大河内教授这样的大天使从天而降、给你的职业留一条后路,也很难有这么过分通情达理的老婆选择不离不弃。

财前和里见的核心区别在于,财前通过自己的努力,爬上去,再实现自己的理想;而里见要通过大天使的从天而降,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如果没有人帮助里见,里见的理想就不能实现。现实里不会有大天使,人应该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通过自己的行动去努力争取;而不是独善其身(原意),坐等伯乐发掘自己。

我很喜欢《Brooklyn 99》里面的Captain Holt,他做的也是财前同样的事情:在自己是小职员时,忍气吞声、卧薪尝胆;当自己按照旧有的游戏规则爬到掌权者位置的时候,大刀阔斧,改变旧的游戏规则。一味做里见,只能在口头上高呼理想,并不能带来真正的革命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