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菲有首歌叫《美错》,歌词里讲女主角的衝动、感情用事和醉生梦死。我解读是一种爱错但还勇敢继续追爱的坚持。前段时间循环到这首歌,May的爱情故事就在我的脑海裏挥之不去,於是打算一定要写点什么。

刚看完第六集,希望May是真盲还没治好,因为盲女这个设定很有意思。除了可以发展社会议题这条线,盲更巧妙地触及了追爱的本质,追爱应是从心出发,追逐自己的心之所向。May的心之所向不是双胞胎的面容,不是Oom这个名字,而是Ai勇敢、善良、正义、有同理心的品质,这个品质在学生时代Ai穿著绣有Oom名字的校服为May打抱不平的时候就展现了,是May爱上Ai的原因,也是两个人一定会相爱的原因。May和Ai之所以般配,是因为二人不管力量大小,都正义地站在社会弱势群体的一边。

May是怎样爱错的?在不盲的时候看走了眼,错將妹妹当成姐姐。不盲反而造成了错,记忆中同样的名字和样貌,眼睛怎么会骗人,怎么不会是她呢?但偏偏她们是双胞胎,偏偏那人穿了妹妹的校服。

所以眼睛是会骗人的,人也是会撒谎的。於是May的爱驶进错误的轨道中,两个人成为彼此的冥王星。

May在和Oom恋爱的时候,做出了很多牺牲,甚至出卖了自己的职业道德,只是为了和Oom在一起。但当Oom展现出对金钱和权力的追逐时,May一定在怀疑自己究竟是否还爱这个人,她爱的是那个学生时代的她,而不是现在这个想要爬上金字塔顶峰的她。但May从来没有怀疑过此她非彼她。Love is so blind。

Oom是最早发现这场错误的人。当May告诉她学生时代的故事时,Oom发现May爱的是自己的姐姐。不肯定Oom是否爱May的正义,但可以確定May的社会地位和金钱是她想要的。但当遇到Paul的时候,遇到一个爱的是自己、有钱有权有社会地位的人,她当然会去追逐更好的。而Oom的动机也可以理解,奶奶含辛茹苦,姐姐隨心所欲,自己是家里的希望,一定要成为社会意义上认可的优秀的人。优秀就是拥有金钱和权力。所以不应责备Oom,这一家子都站在不同的角度对对方付出,就是不长嘴不能好好沟通,东亚病。而Oom在接受May爱的时候是否有愧疚?我想也未必,她认为这是姐姐假扮她为May打抱不平的补偿。

当Oom获得了自己的幸福时,她还是选择把两个冥王星拉回轨道。她告诉May其实她不是姐姐,她让Ai去帮自己分手。

当得知真相,知道自己爱错了人的时候,May再次见到Ai,唯一要做的就是確定自己的真心。首先,她吻了她,细细地吻,像品嚐一道菜。之后她甚至笑了,好像吻的时候她就可以確定,这个人才是那个她,感觉对了。之后的相处,May的爱情诡计,都是为了確定自己对Ai的感觉,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爱Ai。虽然拥有几乎相同的面容,却是完全不同的人,Ai的善良、正义、包容和理解让她確定,这位才是能和她並肩抵御世界的爱人。在盲了之后,May看清了自己的心。

我想后面的剧情会继续让一切错误回到正轨,但代价就是各中千丝万缕的联繫后纠错的痛,这只能靠两个人彼此相爱来化解。同性爱情剧,导演和编剧试图在每一个议题上打开一个小小的窗口,爱情、亲情、友情、社会关照、人性⋯虽然很杂食,时不时会让人出戏,但每一次尝试都值得尊敬。

遗憾的是如果从May的视角来切入这个爱情故事,我觉得可以讲得很精彩。给我笔的话我会这样来写May的爱情故事,把May的心路歷程写透,把AiMay的互相救赎讲清楚,爱情是动態平衡,是在相爱的过程中完善自我並成长的过程。

美错的意思並非「美丽的错误」,而是「不错误,不美丽」。因为追逐爱情从来都不是不犯错,而是追求心之所向,然后成长。

在这段美错的关係中,May因为错误而体会了更多的痛,不论是生理还是心灵。而这些错误和虐没能击垮她,反尔被她转化为更勇敢地追爱,更正义地为少数群体发声。只要机会来了,May一定会抓住、爭取,非常自主。错令她的角色充满了人性的魅力,充满了美。

再谈谈Film,她清秀的面庞让May的腹黑时刻多了一份青涩可爱,令人觉得not to heavy。清澈的眼神也为May的爱和善良增加了很强的说服力,真的非常討喜,很难让人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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