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游戏:鸣鸟与蛇之歌》的出现,让我们相当清晰地意识到,距离前传电影首部曲《饥饿游戏》上映,已经过去了11年,而终曲《饥饿游戏3:嘲笑鸟(下)》则是8年前的旧影。

...

强调时间的漫长,不是只为情怀做铺垫,在这个时候,主创选择为大热IP出前传,既是怀旧的火候到了,也是因为有了更多新表达想要呈现,以及可以更好呈现。

...

《饥饿游戏》系列是美国作家苏珊·柯林斯写就的反乌托邦的小说,融合希腊神话、罗马角斗士和当代真人秀形式,剑指“赤贫、饥饿、压迫和战争所带来的影响等问题”。当12年后,她在2020年推出前传时,世界正巧陷入了停摆,而她早年书写的“饥饿游戏”,仍在以荒谬得超出想象的方式在投影,一如这部新作,夹杂着对鲜活现实的捕捉和审视。

在这样一个看似变幻万千实则很多条律、现状亘古不变的时代,她想去指涉甚多的“饥饿游戏”时空里,寻找更能折射即时反思的坐标。

...

这个坐标是正传里的大反派斯诺总统。

不得不说,新故事的切入点无疑非常微妙。在恶人当道的人间,尤其是经历过美国上任总统造成的文艺界地震与低潮,敏感的作者想通过探寻黑暗角色的转变过程,来推演复杂人性变动之幽微,甚或是历史变迁时之往复,很有魄力。

...
正传中的女主角凯特尼斯曾经觉得,斯诺就像是“一条露出毒牙的毒蛇”。前传片名里的蛇,实际上就延续了这样的判断。
蛇在前传里频繁出现,也一步步推动斯诺变成真正的蛇,即斯诺开始黑化。
...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前传中的青年斯诺,形貌充满魅力:立体标致的五官,颀长挺拔的身姿,柔软优雅的金色卷发,深邃湛蓝的明亮眼眸......最抓人的是,家族没落后,他身上那种明珠蒙尘般的气质,窘迫又不失清贵,落魄中透着坚韧。他在这一届饥饿游戏里看到了许多冷若毒蛇的人,内心的抗衡与权衡渐渐在各种不公与生死的攸关时刻,发生量变。
后来他剃了利落寸头,为人也变得狠辣阴险,正派纯良的感觉逐渐消失殆尽,依旧英俊,却已是迷人的反派魅力,黑化之路,也看得人赏心悦目。
...
要看到,这些蛇是认亲的,到了斯诺这里,认亲不是一个条件发射的命令,而是他操纵生杀、不择手段的潜在特质。
...
他如此需要这样一个借口,让自己可以毫不犹豫地做出所谓利己的抉择,也就是说,他必须要有这惊吓与刺激,才能说服自己与过往割席,包括情分、善意。斯诺的转变是如此有迹可循,有迹可循到了让人胆寒的地步。因为很“合理”,外界就是这样予以他刺激的,他只是顺应达尔文的准则去适应这样的世道,我们似乎没有办法责怪他,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在那样的处境里,可不可以全身而退。
我们只能看着大银幕,为斯诺命运的惨然悲性惋惜,为一个为一个洁白的灵魂被玷污而恼恨,为一个强大聪慧的青年被迫走向歧路而慨叹。
...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