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飛從不缺乏制作時尚單品的能力,從愛死機到2077,它們或許希望告訴觀衆對一種熟悉景觀的刻意扭曲就等同于潮流,它們試圖将潮流虛化為一種對話題性的攝影和繪畫,在靜态的前景和運動的後景中不斷交錯 摩擦 生熱,它們繪畫景别間激起的火花,并予以叙事包裹為精緻的時尚單品。
或許雙城第一季中的青澀和怯懦讓他們無法将自我敞開,但在第二季中我們可以自豪的為網飛坦言,他們終于找到了夢中的産品;雙城2在幾乎所有層面上都是對曾經自己的一種瞥視。在E1假意僞裝的叙事後,E2從一開始就向觀衆的感官發起總攻,希爾科的入座将自己塑型從而展開一段長達三分多種的段落,我們可以發現,段落的制作嚴格遵守讓音樂引導視線的準則,音樂并不是一種内嵌于故事之内的調劑品與假言補充,相反它在前景中展示自己,引導并充斥整個段落。從而我們應該認識到,這并非是一種影像的平鋪,而是一種對音樂的炫技式演出。
相似的事情在金克絲與各方的首次沖突中再次發生,我們發現,場景過分喧嘩的炫耀着他們對景别的控制,反應幀的不斷浮現無疑是對自己産能的充分自信,打鬥段落内的張力把控更是令人歎為觀止,他們不僅僅是在制作一場沖突引導的打鬥,恰恰相反,他們在試圖讓打鬥生成沖突。最值得我們注意的是老虎機拳頭的景觀,他讓我們專注在一種金克絲獨有的戲虐上,但實際上,這一段并不是為了向我們展示金克絲的魅力,更是為了炫耀制作者對觀衆的控制,所有的意圖與叙事被剝離碾棄,餘留下的隻有無盡的時尚和潮流的景觀。在第一季中,對于意圖的當斷不斷雖然讓它成為了一部優質的作品,但是它遠未實現自己的目的。
随着維克托的全景落下帷幕,觀衆此時正在思考E3會如何示人,這将決定觀衆需要以何種态度來對待。值得慶幸的是,雙城2并未打算退縮,而是更加徹底的釋放自己的自信與張狂,平均每兩幀一反饋幀的大肆鋪張浪費為觀衆打下了一針強心劑,我們此時非常清楚這不再是一部完整的影像,它不願意在平鋪中度過,而是希望讓自己成為一種絕對的商品,一種無可置辯的時尚,它需要讓自己向潮流生成,沒有矯揉造作,它果斷的讓叙事與劇情淪落為了視聽潮的附庸,标語與鋪陳。E3的結尾,重複性的展示,對沖突瞬間的塑化,對前景的無情摧殘--海克斯科技的變化幾乎将前景的凝滞感完全扯碎均是在對自己真正意圖的強調;它需要觀衆意識到它并非意在向觀衆展示自己,而是逼迫觀衆購買自己,它需要喚醒觀衆的消費欲與所有欲,這既是說;它需要讓觀衆對它産生一種集體性的欲望。
它需要成為潮流。
我們尚未可知雙城2會希望以什麼姿态結束自己,但僅從前三集的喧嚣和急切中我們可以感歎,網飛終于又找到了屬于它的2024,音樂,靜态畫的前景,不斷被移置的後景,兩者排列交錯中夾層迸發的火星,段落内的張力塑造和對潮流的渴求被編織在一起,它誕生于mv與叙事,消費與闡述,意圖與鋪陳之間。
它成為潮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