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中國顔色,大家第一時間聯想到的,可能就是不同色系的着裝。如張愛玲在其書中所寫,《色,戒》裡王佳芝的電藍水漬紋緞齊膝旗袍,《傾城之戀》裡白流蘇的月白蟬翼紗旗袍,《金鎖記》裡曹七巧的玫瑰紅綢夾袍。胭脂、月白、石青、松花黃……不同的中國傳統色,都被獨特命名。

為什麼中國傳統色要如此命名?從唐朝起,古人以“顔色”一詞作為自然界色彩的統稱,給色彩賦以自然萬物之名。不同于西方三原色的分類法,中國分正五色“赤、黃、青、黑、白”,是古人肉眼所見的真實色彩:春青,夏赤,秋金,冬墨。四季流轉,色彩也在千變萬化中得以起承轉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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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上線的紀錄片《了不起的中國顔色》,以中國傳統色為切入點,展示屬于顔色的世界觀。從色彩出發,能夠溯源到中國人獨特的情感表達,以及那份曆經千年的東方審美。通過藝人推介、演繹與采訪人介紹的方式,紀錄片給大家科普出顔色的文化故事。每種傳統色都蘊含了曆史文化的内涵,背後則是中國古人觀察和記錄世界的方式。

胭脂,作為中國古代女子常用的口脂,其深紅的色調鮮豔動人,又帶有沉穩、高貴的氣質。它不僅符合中國傳統的審美觀念,也代表古代女子的妝容和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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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中國顔色》通過上官婉兒的職場故事,倒是給出了另一種對于它的闡釋:絕境反擊。

因違忤旨意,上官婉兒被傷了面容。她用胭脂在額間繪出美麗小巧的圖案來掩飾傷痕,這種妝容被稱為“花钿妝”,引發了一股時尚風潮。

在她手中,胭脂既是紅妝,也可以是宣言,能将困境轉化為際遇。她以此向武則天訴說自己的境遇,從而獲得為自己辯護、重新上位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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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是淡雅之色,其定名自然與月亮有關。古時,月亮被視為神秘、高潔的神靈,月白色則是月光所呈現的顔色,白中泛藍,有着清雅的品性。

紀錄片則以白居易的愛情故事破題,給出了一段關于遺憾的月白色闡釋。白居易11歲那年,與一個比他小4歲的鄰家女子相識,她名叫湘靈,兩人從此成了青梅竹馬的玩伴。8年後,兩人情窦初開,便結為初戀。白居易的《鄰女》《寄湘靈》《寒閨夜》《長相思》,追叙的便是她。而月白色即是兩人相戀的印證之一。

但由于門第的差距、前程的不确定性,白居易的母親斷了兩人間的關系。他們的婚姻以無望告終,湘靈此後也并未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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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錄片找到了極為契合的視角,來闡釋石青的家國涵義。現存于故宮博物院的巨作《千裡江山圖》,出自18歲的宮廷畫手王希孟之手。有人說王希孟“來一趟人間,隻為留下一幅千裡江山”。

那一年他風華正盛,傾盡所能,隻為畫出官家宋徽宗趙佶及自己心中對于江山的理解與想象。用隽永的色彩,将心中的家國情懷揮灑。沉默的青綠色中,刻着中華民族的深沉與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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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大量的曆史文物、圖片和文獻資料,《了不起的中國顔色》展示出中國傳統色的豐富多元與美學價值,也揭示了色彩的曆史文化淵源。同時這部紀錄片以現代手段,将傳統色與現代設計相結合,展現其在當代的應用價值。此外,它也以戲劇化處理和獨特巧妙的視角,令我們感受到:色彩背後,也可以蘊含情感的力量。

看似不經意的“偶然色調”,實則經過了無數次的研磨、篩選、調配。而也正是這些色彩,拼湊出了一段段恢宏而又絢爛的曆史。在時間長河中,留下獨有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