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寫影評,有些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寫起。從電影的情節布局開始?從構圖美學開始?還是着重裡面的某個隐喻?本來文采就欠佳,知識儲備又少,越想越覺得動筆困難,就隻好采用最樸素的開頭:想到哪寫到哪。

這個電影在我看來是一個天賦不夠,需要借助外界刺激才能創作的這麼一個毒瘾患者對現實生活的遲鈍反應的紀錄片(不小心寫了好長好拗口的句子)。Lee用一種近乎木讷的态度對待所有事物,像是睡到中午的眼睛無法應對發着強光的太陽,一切都變得很緩慢。蟲子是密密麻麻的視覺黑點,不管在多嘈雜的場景裡也無法讓更多聲音流淌進來。

為了對這部電影能保持新鮮的好奇感,我事先并沒有看簡介。所以在那可怖的大蟲子從盒子裡爬出來時才開始意識到這部電影的氣質。不斷發出性暗示聲音的蟲子被鞋底拍得漿液迸濺之前它讓Lee在它嘴邊(肛門狀)撒點藥粉。電影18分鐘的時候妻子也這樣要求了,我甚至以為妻子也要被鞋底拍出綠色濃液,,感覺這是電影呈現的第二個黑色幽默。(Lee不苟言笑的設定也許是第一個)(ps:就個人而言,并不喜歡這種用蟲子粘液之類的肮髒的東西去隐喻性的這種表現手法,大概是覺得性本身就是很容易髒的東西吧。)

電影46分時美國作家說出的話與嘴形産生分歧的那一刻,好像聽别人說話但是實際上聽的是自己的聲音。也許藥物與睡眠不足會讓人變得更加自我。寫到這裡,覺得更加自我的是我自己。

整部影片的結構像是在一張彩色拼貼畫上用黑色的炭筆拉出一道粗黑的直線—一根筋的把毫無邏輯的細節串成一個人生大冒險。結尾二次射殺妻子的時候,我感到了電影作品的一種完整性。妻子的死亡,或者說人的死亡成為見證人通向藝術創作的一道門。如果扛得住這份痛苦,就會多一樣好作品,如果扛不住就會追随死者死去。但是對創作的人來說,已經無所謂了。這個創作的人,需要外界刺激才能創作的時候,代表他的主題永遠不會是生活中的平和美好。那麼從這一刻起,身為創作者的命運就已經被決定了。不管從冥界挽回妻子多少次,隻要Lee 隻要這個人不放棄寫作,他将會永遠射殺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