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朱維爾的哀歌》由美國導演克林特.伊斯特伍德所執導,上映于2019年的改編電影。本片原型取自于1996年亞特蘭大奧運爆炸案中發現炸彈裝置的保安,他一直夢想着成為執法者。在這次事件中他先是被嘉獎為夢寐以求的角色:人民的英雄,而後卻被媒體誣陷為炸彈兇手的事件。而在不斷惡化的社會輿論中,他意識到自己所面對的不僅是公衆的質疑,更是媒體和執法機構的聯合阻力。在這樣重重困境中,他該如何破局?

本片開頭即精準地刻畫了一位在保守州成長的右翼白人男性。從主角在一所學校中當保安,對學生進行訓斥:告誡他們要遵守校園規定并對之保持敬意;到後來鏡頭一轉,描繪了主角在南方廣袤的靶場裡練槍。再到此後因為學生的投訴,校長把他叫到辦公室批評說:現在的學生非常懂得維護自己的權益,你還是盡量不要惹是生非。他答曰:我隻知道應該遵守法律,遵守規則。我們不應該挑釁它。從這時刻即已經預示了後面的劇情的發展---這是一個哪怕受到執法機構不公正對待的,也會遵守其規定且對其保持敬意的秩序馴化者。

正是因為處于對秩序和規則的尊敬,才讓理查德對于法律的執行者---警察,FBI保持憧憬。然而,由于自身的體型以及能力問題,他并沒有成功成為執法者。在被學校解雇後,成為了亞特蘭大奧運會的保安。而整個奧運爆炸案的實質性内容在本片并不是重點。在理查德發現炸彈後,他迅速被群衆擁趸。在一場媒體瘋狂尋找熱點進而促進銷量的體育賽事中,真正的體育競技反而顯得無足輕重。媒體要的隻是熱點,而不是實質性體育技巧的讨論。所以炸彈案一出,理查德迅速的登上了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此刻,風光無限,他終于成為了夢寐以求的人民英雄---“維護了秩序”。理查德母親熱淚盈眶地說道:我親愛的理查德,我真為你驕傲,我一直知道你能成功。

此後警方的調查卻陷入了困境,在全國所有媒體的聚焦下,兇手卻一直無法歸案。在不斷的壓力下,一名FBI探員肖恩開始對理查德起疑:是否整個爆炸案事件是他自己自導自演? 警方轉而對這位“人民英雄”展開調查。随着調查的深入,警方發現理查德的嫌疑越來越大:這是一位成年已久仍和母親一起居住的男性---他可能有心理問題;他小時候為了炸鼹鼠制作過土制炸彈;理查德好幾年沒繳稅了;理查德曾經假扮警察被逮捕;在學校當保安時經常被投訴;家裡有手榴彈,哪怕它是空心的;他甚至保留了公園裡的椅子碎片作為紀念。種種迹象顯示理查德有可能就是兇手。

此後的劇情發展才真正開始進入本片的主線。亞特蘭大憲章報的女記者凱西為了搶先在别的媒體前面獲得獨家信息,決定向FBI探員肖恩套話。通過情色手段,肖恩把他們現在的調查進度告訴了女記者,并囑咐她不要對公衆公布。可第二天亞特蘭大憲章報的頭版卻是:英雄還是罪犯,爆炸案是理查德自導自演的?此時,全國輿論嘩然。一夜之間,理查德從人民英雄變為衆矢之的。無數媒體将他家門口圍得水洩不通---他們等待着FBI什麼時候對理查德進行傳訊,理查德什麼時候會“自曝”。而從未見過這種場面的“紅脖”理查德頓時無法招架,隻得打電話給曾經給他發廣告的律師。律師趕緊前往理查德家中,和他對接下的行動進行法律的準備,教他如何應對FBI的問話。

此後,FBI對理查德的“傳訊”開始。這其實并不是傳訊,在實行普通法的美國,法治的重要基石之一即為無罪推定,隻有在有決定性證據證明一個自然人是罪犯的情況下,才能對其進行逮捕。而以肖恩為代表的FBI以誘導的方式,利用理查德對于執法者的崇拜,在假裝對理查德進行一般問話時,支開他的律師,誘導他說出“我(理查德),是放置炸彈的人“,并對其秘密錄音。此後,利用這個“決定性證據”,對其發出逮捕令。而此時,FBI對他家進行的無意義的地毯式搜索---拿走理查德母親的睡衣褲與私人用品,隻是為了搜出真正的決定性證據。(因為他們自己心中知道自己的證據是假的,這是徹頭徹尾的違法取證!完全違反程序正義)而在這番令人受盡屈辱的對待中,理查德竟然極力配合,理由是肖恩探員對他說:你也知道我們執法者的苦衷,理查德回答說:是的,FBI的命令我是一定會遵守的。他的律師對FBI這樣的行為十分憤怒,對肖恩大吼到:你們可以對他進行調查,但是不可以侵犯他家庭的尊嚴!而對于理查德本身,律師更是問道:你為什麼不生氣?理查德答道:我隻是一個法律的遵守者。

此後理查德被羁押,等待司法系統的正式起訴,而他的律師和律師助理想盡辦法證明他是無罪的,而女記者凱西此時良心發現,計算了具體爆炸案的距離和時間,發現理查德根本不可能有機會作案。而理查德的母親此時在律師的幫助下,召開了新聞發布會,聲淚俱下地控訴媒體的偏向報道,不實地指控自己的兒子。令人動容。而律師利用自己收集的證據和新聞發布會推翻了FBI的檢控,最終理查德被無罪釋放。最後,在聯邦調查局辦公室裡,肖恩對理查德說:“我知道是你幹的,我一定會找到證據證明你是罪犯。”而在這場風波的末尾,理查德終于進行了絕地反擊---在經曆了系統性的不公正對待後,他說道:我确實不是罪犯,如果你找到證據證明我當然不會反抗,前提是,真的證據。

這部影片在當下的美國語境中所敲響的警鐘是振聾發聩的,但卻遭到了社會輿論的冷遇。單從所獲得的獎項與評價就看的出來:爛番茄媒體評價73%,各大頒獎典禮也完全沒有水花,美國把控着文化傳播的左翼精英很明顯地拒絕了這部電影。這部電影更是被部分媒體攻擊:片中所刻畫的女記者凱西表現了導演本人“鮮明”的厭女立場,從而引發了媒體對于片中所觸犯的性别政治雷區進行口誅筆伐。

抛開記者的性别不談,單是從記者是否有權力通過其他不法手段獲取信息來進行報道談起。奉行三權分立的美國,身為第四權的新聞權理應對司法,行政,立法進行制衡。而片中所表現的非但不是新聞權對于司法權的制衡,反而是和司法權進行媾和,進而對于一個他們自己所不喜的普通右翼男性進行絞殺。這是典型的精英話語權對于普通群衆的壓制。媒體對于銷量和點擊量近乎病态的追逐,代表着他們完全對于自己職業操守和做人良心的嗤之以鼻。而司法系統對于達成自己目的而完全不顧程序正義的行為,更是将美國憲法的基石視如糞土。

而在此時此刻的美國,這樣一部影片更是警鐘長鳴。深挖這些所謂的主流媒體背後的财團:CNN,紐約時報,華盛頓郵報,MSBCN,NPR,Newsweek,大西洋月刊…會意識到媒體不過是左翼政治集團的打手和傀儡,隻是為了自己的得勢而進行的政治宣傳。而為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對右翼政治人物進行捏造攻擊,誣陷。2020年美國大選期間,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試圖再現第二次水門事件,針對特朗普關于佐治亞州的投票問題錄音進行編輯,想要描繪出一個試圖作假改變選票的候選人形象。對于特朗普本人更是直接寫出一片特稿來對其進行許多不實的攻擊,而在短短的一個月後,華盛頓郵報自己又悄無聲息的刊登了一篇道歉文章:針對此前的一篇稿件針對特朗普先生的不實指控,以及“不小心”對錄音文件進行編輯對民衆進行了誤導宣傳表示歉意。而華盛頓郵報這樣的道歉行為實際上算十分罕見,更多的主流媒體,例如CNN,在BLM期間,對非裔美國人的犯罪行為,通過圖片編輯将其膚色調亮成為白人;或是紐約時報明顯采用的錯誤的數據誤導讀者;在此後卻繼續裝聾作啞,假裝無事發生。

對于群體陷入狂熱,美國的右翼如同片中的理查德一樣,是秩序的遵守者,即使這個系統秩序有一定争議。當在媒體的煽動下,被迫卷進事件的主角,選擇了法律的武器自證清白。這是在系統内捍衛正義。群體的狂熱,激動是可以被理解的,因為絕大多數人沒有選擇權,是美國宣傳機器下的産物。但不管憤怒的群體也好,理性的個體也好,都是生活在系統下。我們應該訴諸系統下的正當手段,這樣才有助于一個良性的系統持續運轉。一個良性的系統是有自我糾正能力的,他可以進行新陳代謝,通過立法的手段來割掉癌變部位。而通過激進左翼的街頭手段,沖擊的不僅是系統的病竈,更是将整個系統置于動蕩之中。而一旦良性的系統失靈,社會就會陷入不穩中,犯罪率會激升,而此時的左翼卻根本沒有能力對于這個失控的社會進行管制,左翼的本質其實就是隻有破壞,從不治理。對于一個滿目瘡痍的社會系統來說,這樣做或許是最好的選擇,而對于一個運轉尚可的系統來講,這樣做隻會給社會帶來負面效應,進而導緻衆生的隕落,至于激進左翼背後的精英集團對搖搖欲墜的社會卻毫不在意---激進集團隻是他們奪權的手段。

而在當今的美國,由于左翼媒體占據輿論高地,天然地對于話語權進行壟斷。而越來越式微的右翼逐漸被隐形,2016年特朗普的上台左翼媒體被“驚吓”,高呼民粹主義的回歸,美國右轉。而右轉真正是從16年才開始的嗎?右翼被隐形了太久,沒有媒體,沒有大學教授,沒有跨國公司,沒有好萊塢……這是左翼精英長年累月對于這個右翼群體的刻意忽視,視而不見所造成的。這部影片的主旨當然不是想還原當時爆炸案的完整細節,而是導演本人對于當下美國左翼的栽贓陷害進行反擊:急速左轉的好萊塢将政治正确奉為圭臬,打着人人都可以做自己的口号,在文化上越來越“多彩”的左傾主義宣傳下,實際上是立場越發單一的政治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