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暴雨是煎鸡蛋,龙卷风是吸尘器,打雷是晾衣服,熊猫吃竹子是摘菜,锯木头是榨汁机,打鼓是修地板,飞船启动是打开投影仪,泥石流是橘子落了一地,海豚跳到大海里是洗菜,岩浆是煮粥,沙漠里下雨是刷鞋,打水漂是刀削面,挖掘机是收拾画笔。

少女戴着耳机坠入银河里,你听那轰鸣的雷暴,飞船的升空,火山在喷发,台风正过境,行星刚相撞,这银河瀑布的浪漫轰鸣,实则是母亲深夜洗碗的潮汐。原来每个母亲都是执掌天象的造物,在案板与拖把间施法,将生活炼成星辰,而这些琐碎平常的家务,是母亲角色的褶皱里埋藏的史诗,也构成了这璀璨宇宙的瑰丽。这世界上一半人都在流血,是她们把海啸装进围裙,用抹布擦拭流星。

饭桌上的雄竞是过期罐头里的鲱鱼,男人在腌制腐朽的体面。王铁梅踩着平衡车碾过父权的界线,课间十分钟的闲情成了网暴的雪崩,却也让脊梁里打上钢筋。小叶可以做男人的后妈,也可以做身份神秘的单亲妈妈,讨好型人格却不讨好男人,雄性只是戒酒后安眠药的逃避。小孩不必在作文里旅行,不必当观众,打鼓或者写作,自由勇敢有阅读量就够了。

那夜小叶喝醉了酒,却在铁梅的碎花睡衣里尝到母爱的甜,原来女性情谊才是戒断依赖的缓释胶囊。当茉莉攥紧鼓槌像攥着未拆封的月经杯,勇敢得走上人生初次的舞台,觉醒实在不必敲锣打鼓,沉默的鼓点也能振聋发聩。

当三个女人在生活的废墟上搭起树屋,用自由和勇敢的创可贴包扎现实的伤口,笑着说“让你开心的,就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