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原料看的,当时朋友喝多了,一边照顾朋友一边看的,过程中还挡到了身后的人,对此极其抱歉,希望当时坐在沙发后面的朋友不要恨我????。

本文并不是严肃学术文章,请做相关研究的万万不要引用/借鉴!(但毕竟漏洞百出,也不会有人引)

一. “恐怖之地”(我为了方便写这篇文章发明的词)

全篇“宏大理论”味道较浓,基本是围绕当代学界泛左翼理论热点(女性和后殖民)进行的研究。

但这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恐怖片最常见的套路就是作为主体的主角(其中多半又都是“正常人”)因种种原因出现在一个“恐怖之地”,而他因为不了解情况触犯了禁忌,打破了“恐怖之地”原来微妙的平衡,从而产生了剧情的冲突。因此,恐怖片主角的身份是一定程度的“外来者”,亦可以理解为殖民者。

另外一种常见的套路是主角原本就生活在一个“恐怖之地”,而因为天时地利等种种原因,“恐怖之地”自行发生了突变,而主角则作为突变的亲历者被记录。

不难看出在民俗恐怖片的“恐怖之地”的结构是如何构建的: 一个有异域风情感的(exotic)、古老的、怪异且未知的地理。同时,有关民俗与宗教的意象必须是只能在“恐怖之地”发生的,若这些意象也可以发生在日常的生活中,则不能创造出某个异文化的生成与冲突。

二. 意象的“此地”性和“物”的恐怖

民俗恐怖片会强调其恐怖意象的地理特性。这些意象万万不能是普通的“湖水”、“风”、“墓地”,而是“这个村的湖水”、“这个镇子里的风”或“印第安人的墓地”。

这种“只在此地存在”的特点赋予了主角一个重要使命:只有破除自己和此地在物理、精神、宗教上等所有联系,让自己彻底逃离此处的地理与地缘才可以得到解脱。而事情解决的过程中,意象的反复出现却由恰恰让主角在探索的过程中不断加深ta与该地的联系。

同时更重要的,“物”自身的性质和其特殊的地缘性的相互作用会诞生一种特殊的恐怖,作为体验者的主角和观众就不断被这种意象不断出现而产生的力量笼罩着,从而产生窒息感。这就好比在此地的所有事物在主角的耳边反复地低语“你虽然想离开,但你仍在此地”一样。

恐怖片的意象都是通过反复不断地出现来诞生恐怖感的,而民俗恐怖则会强调意象与“恐怖之地”的联系。

三. 有关异教/邪教

异教/邪教的出现可以完成前文所说的,对民俗恐怖片中“恐怖之地”构建的所有要求: 有异域风情感的(exotic)、古老的、怪异且未知。

梅洛-庞蒂常在其理论中强调现象的历史性,如“在我们思考性别的身体时,我们在思考的是在历史沉淀下的性别的身体”。恐怖片的逻辑亦如是,如在这部电影中反复强调的女性主义就是对于性别历史的认识与重构。异教主义/邪教主义(paganism/cultism)则是这种历史沉淀的体现: 一个远古的、保留着食人/献祭/占卜/巫术等古老传统的宗教在显灵。这些古老习俗在强调着两种恐怖,一是人对于自然、生命等事物的原始恐惧,二是人对于科技(亦可称为现代性)无法解决的事物的恐惧。而这两者都完美满足了德里达对于“幽灵”这一概念的定义: 那些未曾解决的过去又一次出现。

民俗恐怖的“恐怖之地”正是仍待解决的事件的延异或者生成。异教诞生的恐惧正是人和人的历史本身的冲突。而在异教的诸多仪式中,人自身身体在现代性叙事下和前现代/远古时代的人的身体的冲突。

四. 一些和片子相左的观点补充

1. 文章中将民俗恐怖片的历史和人类宏观历史结合在一起从而作了民俗恐怖片所选择主题的考据。恐怖的主体多是在当时时代所尝试去发声或反抗制度的人事物,如女性、自然主义、少数族裔等。片中学者的主要观点也都在强调这种恐怖片和这种社会的宏观背景下诞生了一种更深层的恐怖。但我还是觉得这样稍微有些不妥。正如前文提到的,民俗恐怖片的一个重点是“重塑历史”。它和社会现状当然有关系,但是这种关系在我看来还是比较间接的。

2. 片中一个有一定必要强调的小错误。在后半段提到德国某特殊政治时期时,一位学者讲在当时有人提出德意志民族性存在于das Volks中。这位学者对于“das Volks”的解读是“乡村的、土地的”,但德语的Volks和英语的folk有很大的区别。Volks在德语中指的就是“人民”,没有地理上的特殊旨意。大众汽车的德语就是"Volkesvagen"。之前在德国上学的时候学校对Volks一词也比较敏感,因为该词有一定nationalism的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