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表面輕松愉悅其實讨論了很多深刻的東西。裡面其實用了很多比喻和細節唱反調,就像王鐵梅嘴上說自己懦弱,其實英文字幕都講明白了,她沒有勇氣去對抗這個體系。不隻是女性主義,包括疫情的創傷,文化封閉,經濟下行,形式主義,同性戀等等。這些隐秘在柴米油鹽醬醋茶之下的背景音,導演也一樣用背景呈現出來。
記不得哪一個情節發生在垃圾桶邊,牆上的文字塗鴉并不醒目,有寫“控制靈魂對自由的渴望”。小葉家裡囤積大量食物,種菜,她似乎還是缺乏生存的安全感。形式主義的學校要求孩子表演,就連觀衆也是演員,辛苦排練好幾天,最後領導過來看了一眼就走了。小男孩說我要舉報王茉莉不能當語文課代表,原因是她私德有問題——上課偷吃,老師說誰教你的舉報?我們今天就來好好讨論舉報。音樂在看起來并不體面的小空間裡發生,一群嬉皮士打扮的青年在街頭唱歌“明天會更好”,他說“我拒絕綁架,所以相對自由”。
最有意思的是,青年們制作音樂時提取聲音,磕頭聲磕得又響又脆換人來也不行怎麼聽都不對,拿起拍子猛地把球打出去,聲音又響又脆,這就對了。
用力打出去,這就對了。
所以,控制得了靈魂對自由的渴望嗎?小葉屋子裡,種植的蔬菜和囤積的物資環繞着一隻白色的大象,它就在那,沒有一個演員去談論它,但不代表我們看不到。這些東西你不能不去講。你不去講,這些生活的經曆就不再屬于你了。
但也如電影裡所說,你害怕講出來,是因為怕人笑話,但你一直不說,總有一天會被人發現。鐵梅的話到這裡戛然而止,小女孩鼓起勇氣上台表演了。被人發現後會怎麼樣呢?别人會替你講話,話語權就不在自己手中了,讓别人替你表達,也就是别人來定義你了。
但你不要害怕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