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接近尾聲時,夜漸黑,我們席地而坐。窗外鳥鳴陣陣。不知不覺間,早已淚流滿面。

無法不想起,去年3月末走丢的大件兒。一晃眼,居然一載有餘。去年春天,我們往返于各個目擊地區,也是在這樣微涼的無盡的夜,或焦慮失望,或祈盼希望。

9月中旬,她被好心人送到獸醫搶救失敗後,我們也是這樣在暗黑的鳥鳴陣陣的夜裡,并排坐着。她柔軟溫暖的身體綿綿的躺在我們的腿上。一動不動。從來沒有的乖巧。像極了章魚最後一次趴在潛水者的身上。

人和動物之間的聯結,有時候真的很難言說。潛水者可能就那麼一瞬間改變了方向,遇見了“她”。我們也是,就莫名其妙地收留了大件兒。度過了幸福的三年半時光。

深谙章魚生命周期的潛水者,可能或多或少,在準備着那場告别。我們仨卻是幸福戛然而止。某天夜裡,她吵着要出去浪,卻就是找不回家了。苦苦尋她半年,等來的卻是她在被搶救的消息。我們曾以為,或許哪個好心人收留了她,或者她就是沒良心的跑了,但隻要她好吃好喝的活在這世上,也可慰藉我心。然而,她就隻是沒找到回家的路,走失了,流浪了半載,熬不住了,病了,去了……

生命無常,才更值得用心。感謝這部細水長流的紀錄片,讓我們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