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不露聲色地讓人從日常對話裡察覺到碩大的沉默的恐怖?

答案或許是克制的留白和絕卓的鏡頭語言,還有一個置于特殊時代背景下的私人化叙事。

你需要讓觀衆注意到一個格外顯眼的矛盾:這個畫面中人們的神态與對話是多麼平和,但他們傳達出來的氛圍又是多麼的可怕——空氣中漂浮着的弦外之音代表着的那種緊緊束縛住所有人的規則,底色是殘暴與血腥,而人們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如果你願意抛棄羞恥和原則,這将是天堂。但對于善良的或軟弱的人,這裡是無間地獄。

我說的這個地方不是Fairfax,我說的這個地方是這個世界。

人類的曆史需要一塊遮羞布。每一個口耳相傳或記入史書的故事,都是美化後的虛僞童話。就像Earnest永遠不願意承認胰島素中有毒藥,就像最後一晚他貌似悲壯地喝掉了摻了半管毒藥的威士忌。人類就是這樣的動物:軟弱,虛僞,自欺欺人。

就像這部電影本身。

你大可以诟病它選取的叙事角度有問題——老白男叙事已經快要臭大街了。但對于這些問題,作者早已通過主角可笑而悲哀的自我欺騙給出了答案。

人類就是這樣。有些時候,需要欺騙自己,才能自洽地、心安理得地活下去。不然要怎樣呢?像Roan一樣患上抑郁症,試圖自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