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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很久沒有被一部電影如此深刻地擊中,以至于四肢癱軟,數次暫停。

素熙從一個陽光開朗活潑的女孩到自殺,就做了一件事:做狗屁工作。

她幾乎無法從現實世界中獲得任何幫助。

公司裡,因為自己的善良本性協助客戶,成績墊底被批評,承擔來自上司的壓力;而之後成績突出,卻被明明付出關愛的“姐姐”卻被告知“你太卷了,你是全組的負擔”。加班也都被企業說成是自願的(企業敢這麼說,估計也是有法律撐腰);而提成就更拿不到了,被可笑地說成“對金錢的渴望太強烈,很病态”。

素熙的家庭表面看上去有溫度,但實則是冷漠至極——父母連素熙最熱愛跳舞都不知道。母親對車上素熙的呐喊充耳不聞,父親對素熙天天這麼晚回家卻隻是當做正常。父親所說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其實隻是沒有做好真正溝通的借口罷了。

而同齡人則是一個又一個素熙。大家都做着一樣的狗屁工作,朝不保夕,誰能照顧好誰呢?好閨蜜也承擔着巨大的精神壓力做網絡主播,好舞伴也被工廠裡的同伴莫名其妙的施予暴力。

整個社會的大制度就更是混蛋本身。學校填寫為了流程合規,一個又一個虛假表格,和企業搞陰陽合同,完全不了解真實的工作狀态,逼迫學生必須跪着,如果不跪,就更是天大的恥辱。女警官後來鬧到教育局,也隻是向着空氣揮拳:上級的教育局隻看下面學校的就業率,就業率低了學校都得關門。警察也隻管辦案效率,查出死因則結案。整個體系無法對大的正義和人道無法提出任何有建設性的方案,隻是在無盡的循環中生成一牆又一牆的績效圖标,一份又一份的文書,一直空轉。

最近最大的感受是,在普遍性失業的背景下,勞資關系發生着巨大的變化。原來的“打倒資本家”的論述可能即将過時,而等待着我們的可能是《寄生蟲》裡住在地下室的老男人那般,“感謝老闆願意讓我們住着,給我們吃住!老闆萬歲!”未來的打工者可能越來越難有尊嚴。時代危機通過電影将要碾壓我的肉身。

下一個可能就是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