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安哲羅普洛斯的電影就像一首影像之詩,晨霧、大海、潮濕、陰冷、婚禮、流浪藝人、長鏡頭同樣在這部電影裡呈現,深沉而陰郁。
老人對小孩說到:“離開後,你會踏上巨大的旅程,走遍所有港口,走遍世界”,當小孩說出再見!緩緩離開時,老人用近似哭泣的語氣喊出:留下來陪我,你離開船還有兩個小時,而我隻剩今夜。老人和小孩上了列車, 列車上,先後上下4組人物映射了亞曆山大的一生,1、拿着旗幟疲憊的年輕人,代表年輕氣盛,放蕩不羁,因追逐而疲累的自己;2、年輕的情侶,就像年輕時因執戀于詩詞創作而忽略了妻子的愛,當愛消失後永遠無法追回的自己;3、流浪的音樂人,失去妻子後靈魂無處安放的自己,隻能痛苦的遊蕩在這世間最後的日子裡;4、不會母語靠買詞彙寫詩而永遠無法完成最後作品的詩人,就像他那《解救受困之人》的續章,因沉浸在失去妻子的痛苦和悔恨中,自己也變成待解救之人。在這一個多小時的旅程中,老人如同看到了自己一生,列車到達終點,也是上車的地方,騎自行車的人同樣也回到了那裡,這是亞曆山大的最後一天,終點即是起點,預示着一個輪回,明天又有新的生命誕生。
明天能持續多久?永恒和一天。妻子離世後壓力山大通過她留下的老信件,才真正了解到由于自己年輕時的放蕩不羁而忽略了妻子的愛,妻子因長期飽受被忽略的痛苦煎熬早年離世,遊蕩在這世間最後日子的壓力山大,在孤獨中悔恨,多次走進過去的場景去感受當時妻子的痛苦試圖彌補,孤獨與悔恨讓他如同遊離在這世上的一副軀殼,安排好一切後等待遠足(死亡),在這最後一天中遇到了從阿爾及利亞偷渡到希臘的難民小孩,幫助他逃避警察的抓捕,又從人販子那裡把他解救出來,老人還是決定送小孩回家,因為明天他将遠足,到達邊境後孩子放下戒備,告訴了他已經沒有親人的事實,鏡頭中隐約看到的邊境護欄上那些看似死去實際還活着的人,隐喻着小孩回到家鄉後的結局,他們回到了希臘,這一天裡老人向小孩訴說着他故事,也感受着小孩因戰争流浪異鄉的痛苦,直至小孩視為最後親人的塞林被卡車撞死後而不能魂歸故裡、無人問津,小孩去停屍間偷出塞林的衣物點燃火焰與之告别時,老人才從小孩那裡真正體會了人生的真谛,現在即永恒,明天隻是比現在多一天。
老人回到了長大的老房子,看到了陽台上搖着搖籃的母親,快樂的妻子,他和妻子跳起了舞,告訴了妻子他不想去醫院,緩緩走向海邊念叨着從小孩那裡買來的詞彙:非常晚……我的小花……異鄉人 聽到了媽媽的呼喚
現在即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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